第五十一章:自杀
徐奉会承认的这样快,有些出乎卫箴的预料。
即便有徐天章和徐肃两个人的指证,只要徐奉不想承认,他相信,徐奉身后的主子,有办法叫这件事,成为死无对证的“无头公案”。
再加上吴镇鸣的案子已经过去了十五年,现在陛下的心里还有没有余怒,谁也说不准。
徐天章在这时候扯出徐奉的出身
他顿了下,其实徐天章也不愿意轻易扯出来的才对。
“徐奉你做了十五年的徐奉,现在突然有人叫你吴钦,你会不习惯吧?”
“不,那不是不习惯。”徐奉一双眼中满是恨意,又深邃,几乎要把人吸进去,“那是一段不堪回的往事,是我心中最深的痛楚,谁也碰不得,谁也摸不得,这个名字,只是在提醒我,我身上有血海深仇,此仇不报,我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可是武安伯府何辜?徐见真和郑氏夫妻两个,又做错了什么?甚至是宁玉”卫箴深吸口气,并没有那样疾言厉色。
他明白徐奉心底的愤怒,所以他说了,在郑扬刚刚得势的那几年,坏事的确没少干。
吴镇鸣那桩案子,他了解的不是特别多,那年他还太小到即便将来做了北镇抚司的镇抚使,也没有什么心气儿去翻一翻当年的旧案。
可是冤情有没有呢?
吴镇鸣的确是戎马半生的人,要不是在战场上负了伤,再没办法行军打仗,也不会调任到大名府做了这个都督。
说他通敌卖国?
卫箴摇了摇头:“你父亲与武安伯府,有很深的渊源,先武安伯在世时,你父亲是他手下前锋大将,早年徐天章跟着一起上战场,与你父亲,是有同袍情谊的,所以当年你父亲出事,他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收留了你,又为了避人耳目,叫徐肃收养你,为你改名换姓,此后又不知费了多少心血,才瞒过郑扬的一双眼。”
他话到此处稍顿了声,目光如炬的看徐奉,果然在他脸上看见了一丝愧疚:“人家说知恩图报,你就是这样子回报武安伯府的吗?坦白来讲,郑扬一直没有查到你,不是他能力不济,只是他未曾敢想过,徐天章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把人堂堂正正的带回京城,还叫你这样招摇过市,管着伯府京郊一处庄子。”
徐奉是承认的,除了有人替他周全之外,无非是郑扬不敢想,徐天章胆子大到了这样的地步。
“我父亲”徐奉深吸口气,“我说我的生父。”他抬眼过去,正好与卫箴四目相对,“他是被冤枉的。”
“吴都督是否冤枉,与我无关,案子过去十五年,到如今,也不可能有人再为他鸣冤叫屈,叫陛下下旨翻案,而且你该知道,郑扬在朝一日,手握西厂,就绝对没有人敢再提这件案子。”卫箴说来有了些许的咬牙切齿,“是啊,只要他在一天,你大仇不得报,在你的心里,你父亲的清白,也难以洗刷。所以”
他拖长了尾音,眉头紧锁:“你甘心为人驱使,即便是折损武安伯府也在所不惜,还有宁玉这件事,宁玉诚然可恨,可却实实在在是因为,她真心爱慕你,倾心相待,从不曾疑你,才会走到今天。到头来,她也不过落得个要被人家杀人灭口的下场。”
他说杀人灭口,徐奉面皮有一丝松动,可他知道,宁玉一定是安然无恙的回到了京城,进了锦衣卫,不然卫箴不会说这些,也无从得知这一切。
“成大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