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的是有些内容晦涩难懂,她便用笔抄在白纸上,不过一个星期,她已经抄了厚厚的一叠。
估摸着时间,文殊将书册放回原位,躺会原位,安静的闭上眼睛。
直到小桃轻声推门而进,走到床前唤她,她才睡意朦胧的睁开眼。
“唔...”
“文小姐,用晚饭了。”
“好。”
“我将小姐抱下去。”
文殊点头:“辛苦你了。”
小桃摇摇头,很容易的就将她抱到楼下。
郭嫂已经把汤盏端上来,掀开盖子散去热气:“文小姐睡的好吗?”
文殊眉间带着柔和的笑意,点点头:“嗯。”
她不喜欢郭嫂和小桃在旁边伺候,郭嫂便把食物都摆在她够的到的地方,今天是两碟水煮时蔬,蒸嫩鸡,糖山药,回锅肉,小辣椒炒肉,和一罐人参鸡汤。
文殊只靠一只手,拿着勺子慢慢的喝汤,汤按着她的口味炖的很淡,但味道却很鲜,带着一点烫人的热气,每一口都让她眉目舒展。
回锅肉肥而不腻,就着米饭很是鲜香。
文殊勾了勾唇,露出满足的微笑,小桃刚好走出来:“小姐想到什么这么开心”
文殊笑道:“就是觉得能好好吃饭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小桃眨了眨眼:“那您多吃一点。”
文殊点头,笑的眉眼皆弯。
她一般会吃很久,细嚼慢咽,尽量的让自己多摄取一些食物的营养。
吃完饭,文殊回房间练字,小桃上来给她送水果,看着她写的好几页纸好奇道:“文小姐写的是什么呀?”
文殊单手将纸张拿给她看:“原本书院学的,闲来无事便抄一抄。”
“真好看。”小桃认真的看那一笔流利的英文字迹,由衷的夸奖道:“虽然我不识字,什么也看不懂,但我觉得文小姐你写的这些字可真好看。”
文殊朝她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我写的也不算好的,我之前书院的同学好多写的都比我规范。”
小桃不信:“怎么会,您写的已经很规范了。”
文殊没戳她的话,低头又认真练字。
小桃径直出了小楼,朝着花坛的另一头走去走进另一栋更大的房子,小桃进了一间房。
“少爷。”
陈燃眉目淡淡,看向小桃,小桃马上会意的答话:“她没有打开过文海的箱子,书案上的东西也多是一些英文诗歌和字帖,我趁着她洗澡的时候找过两遍,并没有找到您要的东西。”
陈燃眉目有些阴郁,他翻遍了整个文家,连文海房中的地板都撬开了,却并没有找到那样东西。
“她可有试图和谁联系?”
小桃摇头,十分肯定道:“没有,文小姐除了睡觉,其余的时间大多是看书和练字,这几日还会抽些时间去小花坛喂猫。”
“我觉得,她什么都不知道。”
文殊近来总是梦的很乱。
每每冷汗淋漓的醒来,却始终想不起来梦到些什么。
这一次,她久违的又做了那个梦。
刚开始,她时常做那个梦。
梦到那把银色的剪刀,被她紧紧攥在手里,她那时用了全身的力气,一下就割开了很长的一道口子。
血哗啦啦流个不停,流到她身上将她缠住,像是一段绳索一样,要将她活活缠死。
梦里的她拿那把剪刀去剪,却始终都挣脱不开,那人死不瞑目的看着她,要将她一起拖到深不见底的黑暗里。
有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冲上来打她,哭的声嘶力竭:“他不会杀你的,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他跟我说他去挣钱了,说要挣钱回来孝敬我。可他那天走了后,再也没回来。”
后来文殊看见一个长相敦厚的青年,提着一串薄薄的肉条走进破旧的房子,嘴里喊到:“娘,儿子买了肉回来。”
然后那个青年转过身,文殊发现他脖间鲜血直流,早已经断了气。
文殊也哭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但她就是觉得很难过,心里扎进了一颗钉子,不论对错与否,她这一辈子都忘不掉那种感觉。
文殊被紧紧束缚,缠绕。
冷汗淋漓的梦醒,文殊安静的看着天花板,面色目然的发了一会呆。
她摁了一下铃。
小桃很快进来,轻车熟路的将她移到轮椅上,给她披上薄薄的披肩,推着她去外头看月亮。
看月亮,这搁在现代是何等中二和玛丽苏,可文殊偏偏就爱上了书里的这一轮圆月。
圆的,远的,冷的,和那个世界一样,却又不一样。
每当人混沌了,在月下吹一阵风就什么都清明了。
文殊安静的待着,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