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落平阳遭犬欺,这是徐子英现在心中最咬牙切齿的话,虽然不敢说出来,但是眼神已经出卖了自己,当然,因为徐子英的不避讳,宋川人当然也心知肚明,越是这样,宋川人的脸颊越显得慈祥,每每用膳还会特意吩咐人为徐子英多弄点好吃的,这让不知情的人都羡慕不已,只有徐子英知道,这个宋川人就是个笑面虎!
对于徐子英眼神的控诉,宋川人自然是不予理会的,反过来说,他很庆幸自己离京之时,特意找麻子了解了徐家的一些状况,也通过各方打听,知道了徐君器的为人,老实说,若不是徐君器犯了事,他是很乐意交这么一个朋友的,但是现在结果如何,还是要等见到本人才能确定。
唯一让他遗憾的是,当时去京城上报事情的人曾带了一张徐君器的画像,结果那画像让麻子一怒之下给毁了,虽然很多人见过这副画像,但是他宋川人偏偏没见过,若非如此,他也懒得大费周章把徐子英骗来,与其说用徐子英是引诱徐君器来,倒不如说是用徐子英来指认徐君器,毕竟如果真的想抓徐君器,直接找到徐家的车队就够了。
这不,眼前,徐子英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中的馒头,怒目而视。
宋川人呵呵一笑,摆了摆手道:“坐下一起吃?”
徐子英哪里理会,冷冷哼了一声,眼睛都看到了天上。
“别不知好歹!”一旁的一个贴身护卫低喝一声,这些天对于徐子英的态度他是看够了。
“哎。”宋川人摆了摆手,笑道:“知道你心中不满,觉得是我骗了你?”
徐子英闻言,冷哼:“难道不是吗?我们徐家也真是好心办坏事,留我看守空城给路人通风报信,若非如此,我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真是好事不能做。”
徐子英的意思很明显,这就是邀功了,同时也是告诉宋川人,对于功者总不能太过了。
宋川人微微一笑:“此事我已经着人上京禀报,也定会将你们徐家所为如实上报。”说罢,宋川人看了看手中的白馒头道:“虽然在我这里不自在,但是好歹也有干净的白馒头,若是跟着徐家队伍,只怕吃不上的吧?”
宋川人说的是实话,这也是徐子英自迁徙以来吃的最好的几天,撇了撇嘴,徐子英不说话了,所谓吃人嘴软。
“想必你已经知道我为什么要等徐君器。”宋川人自顾自的说着,半天见徐子英不说话,又道:“毕竟是杀了官府的命官,此事非同小可……”
徐子英心中一怔,顿时眼神中充满了防备,语气却毫不为意的说道:“什么杀人?你们这是想栽赃陷害吗?”
“难道你不知道?”宋川人继续笑道:“一个守城官虽然是个小官,代表的确实当今皇上的威严,徐君器倒是够胆,不得不说,还是很佩服他的。”
“你别胡说!”徐子英低喝:“君器不可能杀人,更不能杀什么命官。”
“此事罪证确凿。”宋川人从袖口掏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白纸画像道:“这是目睹之人亲眼所见后画下来的画像,就连徐君文也指认此人正是徐君器,要不,你也看看?”
宋川人说着伸手就递了过去,徐子英顿时心中一顿,却迟迟没有接,不屑的冷哼:“即便你是钦差大人,也不能信口开河,反正我绝不相信!”徐子英之所以不看,无非是因为怕露出破绽,毕竟他已经发现宋川人狡猾之处了,而宋川人也正是因为看中了这一点,才大胆的将这幅已经毁了一半的画像递了出去。
收回画像,宋川人微微一笑:“是不是信口开河,只要当面一对质就知道了。”
徐子英抿嘴不语,他太了解徐君器了,可能事情真的会想宋川人所说,那就糟了!
“你不必担心。”宋川人脸色轻松,继续道:“我之所以没有直接找到徐家,就是不希望此事闹大。据我所知,徐君器杀守城官也是被迫,毕竟守城官不顾人命,拒绝流民入城,怨声载道,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