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儿没办法,只好扶着容蓁下了车,那男人见容蓁下了车,也不敢抬头看她,只跪着念叨着:“还请贵人为我做主。”
容蓁见他这样,只好吩咐吴叔把他扶起来,轻声道:“我不过是个女子,这样的事情如何能做主?只不过尽力帮帮您也就是了,官差的门如今不好敲开,我府上的小厮拿着牌子总方便些,你们快些去吧!”
男人连连点头,和小厮一道上了马,往回城的方向去了。容蓁带着吴叔和翎儿,一起往客栈里走去,谁知刚一进门就见一女子慌慌张张地拿着把柴刀站在柜台后,一脸警惕的看着走进来的人,容蓁见状忙道:“大姐不必慌张,方才外头的大哥是您什么人?我让我府上的小厮陪着他一道报官去了。”
那妇人这才放心些,将手上的柴刀放下了,哆哆嗦嗦地说:“方才那是我男人……我……可吓坏了……这可怎么办啊……”
“大姐别怕,我们在此处陪着你等着他们回来。”容蓁语气温柔了一些,在一旁找了处座位坐下,又道,“您与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昨日有位衣着看着甚是不俗的公子来了我们店里,给了我和我男人十两银子,让我们不要再找别的客人来,还让我俩回家入住,我们想着这十两银子实在不少,也就应下来了。”那妇人定了定神,道,“今儿一直到这个时辰我俩才过来,店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我们推开门……就看见……”
那妇人似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整个人剧烈的抖了抖,接着道:“一男一女倒在地上,那男人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脸上……特别吓人,女人面朝下倒在地上。我和我男人吓坏了……到现在我也没敢回去再看一眼。”
“您说脸上特别吓人……是什么意思?”容蓁其实心里也有些害怕,只是既然到了这里,免不得多问几句。妇人听了她的问题,嘴角咧了咧,像是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容蓁只好安慰她道:“您说就是。”
“那男人脸上就像是……姑娘可曾见过画儿里头的恶鬼,他脸上的形容就跟那个似的……而且还有些红红绿绿的东西画在上头。”妇人仍是哆哆嗦嗦的,不过倒是没一开始那么慌张了,许是屋子里多了容蓁这一群人胆子也壮了些,她取出三只茶碗来烫了烫,又倒上了三杯热茶,“贵人们喝些水吧,今日天冷,别冻坏了才好。说起来也是怪的很,我这里屋内又没水,昨夜也不曾下雨,怎么那男的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呢?”
容蓁心中愈发生疑,喝了口茶,想了想对吴叔道:“要不咱们去看看?听大姐这么说,我心里始终有些不安。”
“不可不可。”吴叔连忙拦住她,“小姐身份贵重,如何能去这样的地方,免不得冲撞了。”
翎儿听了也连忙拉住她的袖子,带着些哭腔道:“小姐别去……翎儿害怕……”
容蓁想了想,自己的身份贸然进入确实是不太妥当,于是安抚着拍了拍翎儿的手,道:“也罢。等会儿官差来了,还要劳烦吴叔去看看。大姐,那一男一女,身份都不可知吗?”
“说实在的那男的脸上那样狰狞,又画成那样,我也不能分辨,只是看衣衫应该是昨日的公子,那女子面朝下,我和我男人哪里敢动呢?”妇人眉间尽是忧愁,“您说说,客栈死了人,这生意今后还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