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蓁正说着,只见马捕头和一干人等一起走了下来,张大娘哭得几乎昏死过去,整个人全靠那年轻人支撑着,那年轻人穿着朴素,却也是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并不像一般的庄稼汉。她哭得有些虚弱,普通一下跪了下去,道:“官爷,您可要为我女儿做主啊!她昨日不过是出门去西边打水,怎么今日就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这里,只剩下我这样一个瞎了眼的,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容蓁这才注意到,那张大娘的眼神涣散,目不聚焦,竟是个盲人。马捕头的样子似是有些心烦,皱了皱眉头,喝道:“哭什么哭!你女儿的尸首我们先要带走,你回家等消息去吧!”
容蓁看了他一眼,对他这样的态度有些反感,正欲开口,只听一直扶着张大娘的年轻人道:“官爷,亲人遭此横祸本是晴天霹雳,难道不能让老母亲哭上一哭吗?”
“你是何人?”马捕头喝道,“竟敢与本捕头争辩!信不信当场将你拿下带回去打上二十个板子!”
一听他这样说,边上几个小吏就要上来拿人,年轻人倒是不惧不怕,挺直了脊梁,道:“我无罪无错,就算是官差也不能随便抓人!”
“随意顶撞官差就是错!”马捕头大抵是心里积了火气,被他几句话说得火冒三丈,即刻就要发作起来。容蓁见状,在一边轻轻咳了一声,道:“马捕头何必这样生气,母亲痛失爱女,悲痛异常也是人之常情,这位也不过多说了几句,如何就到了动板子的地步?”
马捕头见容蓁开口,像变脸似的,立刻换上了笑容,道:“郡主有所不知,这些刁民时常到官府闹事,手段若不狠辣些根本镇不住……”
那年轻人听到马捕头的称呼,有些惊讶,看向容蓁道:“郡主?”
吴叔道:“这是容国公府的月郡主。”那年轻人听了,连忙跪在张大娘旁边,重重拜了一拜道:“今日幸得郡主在此,还愿郡主能为张大娘母女做主,不能让官差就这样将此事不明不白地糊弄过去!”
容蓁看了看一旁的马捕头,见他的神情丝毫没有慌乱之色,缓声道:“郡主不过是个虚名罢了,我如何能在这些官府之事上做主?”
马捕头听了,嘴角不自觉往上扬了扬,想着眼前这个郡主到底不过是个弱女子,定然没有什么胆子来管这样的事情。正欲再显一显官威,就听容蓁接着道:“不过今日我既然在此处,他日案子若审起来也算是个人证,自然不能置身事外,你有什么话就说一说罢。”
年轻人听了,微皱了眉头,略一思索,道:“方才在楼上,听马捕头话里话外的意思这样的案子早就不是第一起了,一直也抓不到犯人,而且死者死状诡异,官府竟一直以水鬼作祟为名不加以细查,如今慧儿横死客栈,他们竟想仍以此为借口草草了事,如此一来,天理正义何在?”
容蓁见他对那女死者称呼甚是亲切,言辞间又不似是张大娘家的亲戚,不禁好奇道:“怎么?你不信此事是水鬼所为?”020020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