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苑这才发现，周围的人皆是十分震惊，有人低声道：“这么多年，从来不知四王爷还通晓武艺……”

“是啊，你瞧方才他落地的样子，定是十分精深的轻功在身……”

……

这样的低语声中，蒋衡的神色已是万分凝重。只见他默默盯着楼下看了片刻，然后立刻转身，奔下了楼。

待他跑到河边，只见翎儿仍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焦急地盯着水面。他一把拉起翎儿，问道：“怎么样了？怎么会弄成这样子？”

“王爷已经下去了……”翎儿哭着指着站在他身后的刘锦瑶，“都是她，都是她，她在此处与小姐过不去，最后还撞了小姐一下……”

“你胡说！”刘锦瑶喝道，“我何曾撞过她？都是她自己脚底下不稳，又运气不好碰到栅栏坏了才会落水，哪里怪得着我？”

翎儿指着她的鼻子大声道：“你才胡说！你还拦着人不让人救小姐，方才栗公子是要来救人的，你还让家仆拦着他……”

“我那也是为了王妃清誉着想……”刘锦瑶正欲狡辩，只听得水中一阵响动，是宋瑾抱着早已不省人事的容蓁浮了上来，蒋衡顾不得其他，连忙上前帮着把人拉了上来。宋瑾面色冷若冰霜，将容蓁在岸边放平，又把自己湿透了的玄色外袍解了下来盖在她身上。他的手轻轻地抚着容蓁的面颊，口中唤道：“蓁儿？蓁儿？”

蒋衡在他耳边低声道：“王妃怕是呛了水，还是要先将水按出来才好。”

宋瑾闻言，立刻伸出手，在容蓁的上腹部使劲按压，翎儿连哭都不敢再哭，只像失了神似的盯着容蓁随着宋瑾按压的动作微微晃动的身体。宋瑾一边按，一边道：“你不能就这样走，你不能就这样走，说好的成双成对，你……”

他的这番话声音虽低，但围观的人各个都听得一清二楚。他应该是冷静到了极致，就连这几句话都说得有些许冷意。容蓁的头发早就散开了，湿哒哒的贴在她的脸上，她额头上还有一道骇人的伤口，应是方才磕在河沿上留下的。

围观的人都没想到今日会生出这样的变故，听了些许原委的人此刻要不盯着宋瑾与容蓁那边的情况，要不盯着刘锦瑶吓得惨白的神色，没有人注意到宋瑾那枚挂在腰间的狮子玉佩，随着他弯腰按压的动作轻轻捧在容蓁手上，发出些许微弱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