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着她很快会离开，因此直言自己并不是原主，她也不想遮遮掩掩的，束手束脚会很难受。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她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她不确定原主现在是个什么状态。

是意识被她压抑着，还是说——原主已经消失不见了。

“啊？朝朝怎么了？”中年男子擦干了泪眼才发现躺在床上的年轻男子，惊叫一声，走到床边查看年轻男子的情况。

中年男子被床上的年轻男子吸引走注意力，潘微良心中松了一口气。

不过满脑子里不停刷过的弹幕实在是让她难受得很。

她干脆唤出直播虚拟空间，直接设置禁止发弹幕，最后一波密集的弹幕飘过之后，潘微良的脑子终于清静了。

就在潘微良打算连线回念的时候，回念的声音响了起来：“怎么回事？你踢人了？还禁弹幕了？”

“是的。”潘微良理直气壮回答，随后道：“正好，我有事情要问你，我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谁允许你擅自踢人，还禁弹幕的？”回念几乎是愤怒地责问，“你知道不知道由于你的操作，刚才一万多的观众，现在全部都在评论区里骂人！新观众不敢进来不说，原来的观众也走得所剩无几！”

潘微良冷笑了一声。

“我想怎么做为什么要得到别人的允许？观众骂也好，走也好，那是他们的自由。你以为我会做讨好他们的事？呵，笑话！回念，告诉你，我不是你手下那些唯唯诺诺的人！你的行为准则在我这里不管用，我有我自己的行事风格与原则。”

“你的行事风格与原则？你的行事风格与原则就是任性妄为吗？你知道对于刚开播的直播间而言，惹怒观众，留下骂名，这对之后的发展有多大影响吗？对于直播间来说，观众就是钱，有观众直播间才有赚到钱的可能！”

回念振振有词批判着潘微良的做法，潘微良之前的行为无疑是将这个直播间往死路上逼。

她可是花了不少人力物力做宣传，才让直播间一开播，就人气爆满，一瞬间窜到新开直播间排行榜第一的！

然而，潘微良竟然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擅自操作，将她所有的努力付之一炬，不，不只是原先的努力毁于一旦，更是断送了之后发展的道路！

“钱？”潘微良冷笑着反问，“笑脸猫让我做这个破直播就是为了赚钱？”

好笑，没有比这更好笑的事情。

“利用这种哗众取宠的方式赚钱，笑脸猫也真是够瞧得起我的！”

若不是利用意识进行的通话，潘微良都要怀疑自己的表情已经愤怒到狰狞。

将她的自尊踩在他笑脸猫一个人的脚底还不够，笑脸猫的目的是将她的自尊踩在所有人的脚下，这就是笑脸猫对她终极的侮辱！

“不是为了钱还能为了什么？我不知道你在不满些什么！”

回念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被潘微良逼疯，她一向是一个冷静自持的人，以前从来没有因为任何一个人而控制不住怒意，失控发火。

“你知道公司这个利用脑电波同步进行穿越的项目是多少人虎视眈眈但是没机会体验吗？那么多人垂涎欲滴，老板却把这个机会给了你，你一点都不珍惜，一点不配合，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你知道你为什么无法理解我吗？”潘微良冷淡地自问自答，“因为你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钱对于潘微良来说，不过是庸俗的身外之物，她追求的，从来都不是这些东西。

顶端。

无人可及的顶端。

那才是她的追求。

笑脸猫就是因为了解她，所以才用这种物质的东西，将她的意志沉入深渊，埋葬在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