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绵江十分肯定地回答。
族老这才松了口气。
“少主的药是我从药罐子里倒出来的,我去的时候药罐子还在火上熬着,所以,就算是彭嫂放了蓖麻籽进去也没用,在高温下,蓖麻籽会失去毒性。”绵江解释当时的情况。
放下心来的族老和嵇临这才让绵江去再热一次米汤。
潘微良虚弱地躺在床上,思绪万千,没有原主的记忆,这会影响她对很多事情的判断。
今天中毒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她怀疑是彭嫂看出了她不是原主本人,她完全可以判断出彭嫂的行为很可疑,当时吃东西的时候,就会多长点心眼。
可是,从小呆的描述上来看,原主的人际关系应该很简单,不爱说话,不爱交流,常年跟在花朝的身后,怎么也不像是会跟人结怨的存在。
如果真的有人怨恨她,那也应该是年轻的女孩子,因为喜欢花朝,所以嫉妒原主爱粘着花朝之类的。
彭嫂这个年纪的人与原主应该没有利益与感情的纠葛啊?
绵江推开门出去了,房间里没有人说话,瞬间陷入了沉静。
族老在努力喂昏迷的花朝喝药,嵇临停止了给潘微良灌水之后,开始收拾房间里的一片狼藉。
然而,这样的寂静没有保持几秒,门外就传来绵江的一声惊叫,同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嵇临放下手中的活,急忙冲了出去。
潘微良想要努力爬起来,奈何身体太虚弱,用手撑了半天,也没能从床上爬起来。
族老放下手中的药,从柜子里翻出一身衣服,替花朝穿上。
族老给花朝穿衣服的时候,花朝的手还是拉着潘微良的手不放。
手被拉扯,潘微良才意识到她一直与花朝紧握着手没有松开。
好不容易将手从花朝的手掌中抽出来,花朝似乎很害怕失去拉着的手,手无意识挥动着,口中喃喃:“夕夕不怕,哥哥在这……哥哥会保护你……”
潘微良的肩膀突然窜过一阵震颤,似乎有一道电流直击心房。
“犬良!”
笑脸猫的声音将潘微良从刚才的惊颤中惊醒。
一瞬间的迷茫,潘微良重新握紧花朝的手,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
“哥哥……”
“犬良,你不要搞错了,这个人不是你的哥哥,是花夕的哥哥,是被你占据的这具身体的哥哥!”
然而,对于笑脸猫急躁的话语,潘微良一点反应也没有,仍旧侧卧在床上,默默地流泪。
笑脸猫比任何人都明白,哥哥这个角色对潘微良来说意味着什么。
一起长大、相依为命、唯一可以信任和依靠的港湾……
如果说潘微良只能允许自己站在众人的顶峰,那么她唯一能接受的,就是臣服在她哥哥的脚下。
对潘微良来说,哥哥胜过她生命中的一切,哪怕是她绝不容忍侵犯的自尊。
族老看到眼前自己的两个孩子兄妹情深,不禁双眼发红,他摸了摸潘微良的头,声音里全是柔情:“夕夕,爸爸出门看看情况,你和哥哥先呆在这里。”
门外,一堆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挤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