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微良这么想着,不由自主起身,下了床,朝着花朝的房间走去。
花朝房间的门缝还透着光,里面应该有人。
潘微良敲了敲门,来开门的是嵇临,看到潘微良的瞬间,嵇临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潘微良不解地注视着嵇临。
嵇临避开潘微良的视线,低声问:“少小姐还没睡?”
“我不放心花朝。”
潘微良话音刚落,里面传来族老的声音:“嵇临,是谁?”
“是少小姐。”嵇临说着,拉开门,请潘微良进了房间。
潘微良进了房间,发现绵江也还在,坐在一旁靠着墙,有些昏昏欲睡的样子。
“夕夕,你怎么没休息又起来了?”
看见潘微良进来,族老急忙走过来,盯着潘微良上上下下看,生怕出一点差错。
潘微良的身体现在已经好了很多,被族老当作重症病人一样看待,多少有些不适。
她压着嗓子咳了咳,道:“没事,我已经没什么问题了。花朝现在怎么样了?”
族老悠悠叹了口气,牵着潘微良的手在花朝的床前坐下,道:“高烧还没退,嘴里一直喊着你的名字,我本来想去叫你,但想着你现在身体状况也不好,就没去叫你。不过你还是自己过来了。”
族老凝视着躺在床上呓语的花朝,神色似乎比刚见面之时苍老了许多。
潘微良凝望着高烧之中,仍然不停喊着「夕夕」名字花朝,一瞬间,为了自己生存下去而夺走了别人生命的罪恶感充斥整个胸膛。
她情不自禁握住花朝的手,声泪俱下:“夕夕在这,夕夕在这……”
族老看着眼前这一幕,心疼地将潘微良抱进怀里。
“夕夕不哭,哥哥一定会没事的。前面那么长的痛苦都忍过来了,朝朝一定会没事的。”
中年男人宽阔结实的肩膀传来温暖人心的温度,潘微良的眼泪更加汹涌。
她夺走了属于花夕的身体,她还抢占了属于花夕的亲情。
她是一个可耻的掠夺者!
如果她告诉他们,她不是他们的夕夕,她只是一个为了自己活下去,害死了他们至亲之人的可恨之人。
他们会怎么样呢?
一定会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吧……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花朝的形势渐渐好转,烧已经退了下去,陷入了沉睡之中。
在暖黄的光线之中,潘微良第一次认真注视花朝的容颜。
那是与她这具身体有着五分相似的俊美容颜,精致的眉眼,好似上天精雕细琢的成品,每一寸都完美无瑕,微蹙的眉宇之间掩饰不住的男子的英气,鼻梁挺直,双唇抿成温柔的弧度。
如果说整个花绒族的人整体颜值都高,那么花氏一家的兄妹,颜值比其他人更胜一筹!
在看到自己的这具身体的容貌之前,潘微良以为绵江已经算得上是上等的美人,直到看到这具身体的脸,才发现,她真是太天真了。
美这种东西,真的是无极限的。
看到花朝的情况好转,族老对一直守在门口的嵇临与一旁早已昏昏欲睡的绵江道:“嵇临,绵江,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守着就好了,有什么事,再去叫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