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仅有本座知道自是无碍,可若落入天下臣民的耳中,群臣百姓皆知大楚的皇后凤体有异,而先帝丧仪之上又有刺客意欲夺去新帝性命,百姓们会怎么看待您这母仪天下的皇后呢?”惊霄语带戏谑的声音响起。
沉默了一会儿,魏昕夕回道:“天师将此事悉数告与本宫,所求到底是为何?”
惊霄轻笑:“太子妃果真冰雪聪明,请太子妃放心,本座不会让这番消息流出去分毫,您还是大楚未来独一无二的嫡皇后。
本座乃天师掌祀,能坐在这个位置上,手中的东西自是不会少。本座只是好心给太子妃提个醒,若是以后无论遇到什么问题都可来找本座,本座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魏昕夕眼中闪过一丝惊异:惊霄此言到底是何意?逼迫她不得不与惊霄联手?可他到底,要让她做什么?他对她,究竟有什么企图?
魏昕夕继续恭敬地回道:“无功不受禄,本妃不敢因为自己之事随意叨扰天师,还请天师另作打算。”
天师走到她的面前,半蹲下去,对她轻声说道:“本座自然不强求,不过本座就在弘愿寺,随时恭候您的到来,太——不,皇后娘娘。”
说完后,惊霄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在奉先殿里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而奉先殿的大门,也在惊霄消失后悄无声息地又开了。
魏昕夕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弘愿寺,又是怎么回到潜邸的。直到回了自己的卧房,看到一脸担忧的晚霜与春景,坐在榻上喝了一口已经泡好的茶,恍惚的神态才慢慢平复下来。
看着魏昕夕明显不太好的脸色,春景和晚霜心里皆是担忧无比。过了一会儿,春景耐不住性子地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太子妃可是无碍?”
魏昕夕没有理会她,又过了片刻突然开口问晚霜道:“晚霜,你可相信天命?”
晚霜一愣,随即立马跪下说道:“奴婢从来不信什么天命。奴婢是弃婴,幼时在奴役所人们皆道奴婢是不祥之身,整日被人罚着做些最重的活计,吃不饱睡不好的,过的日子苦寒无比。
可是奴婢后来便遇到了主夫人,夫人她不顾及奴婢微贱的身份,执意要把奴婢从奴役所赎进国公府作了粗使丫鬟,又悉心调.教奴婢,让奴婢得以随太子妃一同入这潜邸之中。
奴婢觉得这已是自己毕生难得的福分,又何必畏惧所谓的‘不祥’一说呢?”
春景听了,也连忙跪下:“奴婢也出身寒微,能随小姐一同嫁过来,又看着小姐从王妃成了太子妃,奴婢身份再卑微,如今也是受着太子妃您的庇护,心里也是打心底的为小姐高兴呢!”
魏昕夕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目光柔和了些,轻轻开口道:“自从本妃出阁之后,你们便是本妃在这王府中最为亲近信任之人,往后入了宫,你们便是本妃身边最为得力中用之人,有你们在,本妃也可放心许多。你们且平身罢。”
两人应道:“奴婢谢主子恩典,必将为娘娘鞠躬尽瘁,肝脑涂地。”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先帝的丧仪也快完全结束了,时间也到了年底。
国不可一日无君,一个月的国丧期结束以后,赶在新年之前举办完登基大典,太子顾文渊就要正式成为这大楚的新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