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女声传来。
在寂静的黑夜里,哪怕说话人将声音压到了最低,也显得很大声。
“不会的,我来踩过好几天的点了,摄像头坏的,路灯也不亮,没人会过来。”
又是个男人声音。
还未落下,紧接着就是唇齿相贴,唾沫交换的啧啧声。
以及衣服和墙壁不停摩擦的沙沙声。
情感激烈,汹涌且澎湃。
而在围墙的另一面。
沈苍刚攀过去,还没来得及从墙头下去,就被这一段儿给静止了身体。
他一只脚还挂在墙头,另一只则悬在半空,全身重量都靠两只手在撑着。
被这声音一震,脑子里出现的却是长发的许侠。
他浑身就给僵住了。
一手打滑,整个人就朝着后方倒下去。
那坚硬的水泥地面呵!
沈苍在内心里哀嚎着,苦笑着。
心想,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的屁股大概会先着地,然后接着是脑袋。
这么一来。
估计要半身不遂吧!
心思电转间竟是稀里糊涂乱七八糟想了一大推。
闭上眼睛,天旋地转之间,他已经准备好了去迎接剧烈的疼痛。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
咦,怎么不痛?
还有点软——
软?
软!
他刷地睁开眼。
先是左眼一条缝,然后右眼跟上。
眼前的情景渐渐的清晰起来。
是许侠放大的脸,笑容冷嘲。
由于他这一侧头,两人的鼻尖之间相距不过几厘米,呼吸可闻。
可以想见,先前那不过眨眼的工夫,是许侠迅速的上前几步,赶在他演示“平沙落雁式”前,将他给接到了怀里。
公主抱。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间。
沈苍反应不过来,许侠也觉得自己魔怔了。
别开脸,冷声,“还不下去?重死了!”
沈苍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
好香。
和之前平崖山跳伞时候一样的味道。
不是他想象中的酸腐汗臭加泥巴雨水这些杂七杂八的味儿。
很馨香,沁人心脾。
登时,空气有那么一瞬间的就凝滞了。
冷凉得透骨。
直到许侠忍无可忍的打算松手了。
那猝不及防的失重感才将沈苍从自己的思绪当中抽离出来。
及时稳住了身形。
才发现,脚踏实地的感觉是如此的,劫后余生。
或许不单单是没摔着,还有更多的,他想不通的情绪在里面。
他深深的望向许侠,只见她侧着的脸上肉眼可见的粉红色。
就像之前来送饭盒的那个女孩子一样,白里透红的,还一直蔓延到了耳朵根去。
他也就顺从心意的笑了。
许侠愣愣的看着他。
那本就低垂下的眼角,如今更卸去了挑眉弄眼时的桀骜与嘲弄。
无辜的像是一只软萌的小奶狗。
笑得温和,也天真。
许侠干咳一声,打破了这莫名的气氛,往前指了指,那是个烧烤摊子。
宋阿和特地跟她介绍过的一家,摊主是个退下来的老猎人,手艺贼棒,跟他聊天也很有意思。
来一猎大这儿读书的必备清单。
大学四年总少不了的味道。
“走吧!节约点时间还能回去睡会儿。”
毕竟,军训的常规之一就是夜间的紧急集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