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不由有些害怕,往被子里缩了缩。
江雨宁跟她好多年的朋友,再熟悉她不过,遂抱住她的肩,:“南南,别怕,有我们呢。”
听了这句话,心里暖暖的,吉南南环视四周,没有见到某一道熟悉的身影,不由有一丝失落,终于还是发问:“萧卓岩回去了是吧?”
“回去了,估计早就回去了,反正,我接到他的电话后,就见到他的人。”江雨宁。
“这个男人,还真是薄情,再怎么,也是夫妻一场,怎么可以把你放在这里,就跑掉了呢。”颜莹玉皱皱眉。
吉南南知道在场的人对萧卓岩的偏见很深,不由苦涩的,“他能送我来已经是不错了,毕竟他好像很恨我……我也的确做过一些对不起他的事。”想起他之前那一番话,就算不是真的,就算后来他又了几句奇。怪的话,可是,她就堵得慌,心里不舒服。
“你又不是有心的!”江雨宁翻着白眼,“就算是有心的,也不过是一报还一报。”
吉南南摇头,刚开始,她可是真的有心要借他的手给关咏兰教训。
只是后来,她放弃了,可是无形中,却有人一直。着她不放。
从先前的主动,被成了今的被动。
有时,她也觉得……自己也算不算是自食其果?
不过,突然她又想起明白了一件事,“雨宁,好像有人又在借着我的名义,在大作文章,原本萧卓岩就算失去公司,也还会有人刻意在打压他。所以,他不得已跑到那么偏僻的汽修厂去工作。”
何竟业听到心里了,奇道:“那会是谁?照我想,好像除了邹烨磊,也没有别人会这么穷追猛打了!”
颜莹玉:“那也不一定,我倒觉得,烨磊不是这种人!”她转向吉南南,问:“你觉得呢?会是谁?”
“陆盈心。”吉南南缓缓的答,“如果不是邹烨磊,那么,一定是陆盈心,她的爸爸,在官场上的人脉极广,这个城市各大集团的龙头,哪个不与那些官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完全可以做得到。”
“这么的女孩子,为什么那么厚黑?亏得关咏兰还把她当姐妹!”江雨宁慨叹。
吉南南想起在荷轩听到的那番话,不由默然。
在医院休养了一日,感觉身体恢复如常,便又去公司上班。
忙了一上午,接到医院的电话,通知她到医院去复查。
心里一下子变得很沉重,医生并没有直接告诉她检查是什么,却通知她去复查,显然,情况不容乐观。
她谁也没告诉,一个人悄悄去了医院。
作了复查后,只是心神不安,便在医院的排椅上坐了下来,远远的看到一个背影,那身形,那姿态,跟萧卓岩十分相像,她拔足追过去,可是,那人走得极快,一个拐弯,已然不见。
复查的结果让她目瞪口呆,只是盯着医生一张一合的嘴。
良久不出一句话,后来总算醒过神,木然的微笑,木然的站起来,木然的往外走,医生的话还在耳畔悠悠回响:你的脑子里长了一个肿瘤,已经压迫到你的神经,所以,才会有头痛呕吐的现象发生,我们建议是立即手术,如果控制的好,应该不会扩散,也不会复发。
肿瘤,扩散,复发,这些字眼,听起来那么熟悉,却如此可怕,在她的印象中,只有癌症病人,才会跟这些字眼挂上边。
自己,是患了癌症吗?脑癌?
想到这两个字,不由心慌气短,手足酸软,脚步虚浮,再也支撑不住,咕咚一声,倒在霖上。
有护士和过往的热心人经过,将她扶了起来,她茫然的道谢,站起来,仍是一步一步,缓缓的向前走,那条腿,却似有千斤重,仿佛下一步,便再也抬不起来。
回去收拾东西,准备住院手术,竟然没有掉一滴眼泪,冷静得可怕,连肥皂毛巾牙刷之类的东西都没有漏掉。
接着是打电话给张伟安排工作,事无巨细,一件件一桩桩,细细安排。
张伟在那边笑起来,“老大,你这是要去哪里?工作日程都给我安排到明年了。”
她不回答,仍是细细叮嘱,末了一句:“张伟,好好的经营这家公司,这是我前半生的全部心血。”
张伟终于意识到情形不对,不由问:“什么呢?你才多大,什么前半生。”
“没什么。”吉南南无力的着,挂羚话。
一个人去办住院手续,心思细密,面面俱到。
因为想到要做开颅手术,自己先去理发店将自己的头发剃光。
戴了顶帽子去见主治医生,医生笑起来,:“你倒是想得周到。”
吉南南笑,:“怕你们护士刮光头的手艺不好。”
医生笑眯眯,问:“怎么没有家人一起来?”
“我没有亲人了,不过,护工已经请好了。”吉南南微笑,只是平淡的出这样的事实,不夹杂一丝的伤感在里面,医生一愣,随即又笑:“你不用担心,你脑子里的那颗肿瘤,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良性肿瘤,也就是,只要做了手术之后,你把长发留起来,就是个漂亮的丫头了!”
吉南南呵呵笑,:“谢您吉言,对了,医生,还要提醒您一下,我是阴型血,属于稀少血型,不知道医院的血库里有没有这种血?”
医生果然很震惊,拿起她的病历看了看,:“目前还真是没有,我要通知他们去其他的血库调。”
因为等着调血,手术便推迟了,她光着头,一个人坐在病。发愣,听得走廊上有人慌慌张张的跑过,声音之大,似是地动山摇,正怔忡间,却是江雨宁和张伟推门进来,江雨宁一见到她不由大哭,边哭边捶打着她,“死丫头,还当不当我是朋友?自己生病要做手术了,居然一声吭!”
“我只是想测试一下,自己承受苦难的能力,到底有多强。”吉南南笑,“现在看来,我已经足够坚强!”
“是,谁不知道你坚强,可是,再坚强,做手术,可以没有亲人朋友在身旁吗?你以为你做了手术,马上就能起来跑吗?”
江雨宁抱怨着,见她剃了个秃瓢,不由又感觉好笑,拿手在上面胡鲁了一把,:“别,剃成光头,倒像个俊俏的尼姑了,不然,我也跟你一样剃好了,免得你一个人觉得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