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胡说,这人可不简单!我看他不是龙兴国的王族,就必定是个土匪强盗!”
李沧海讶道:“忠伯,您怎么这么说?”
辛忠一咧嘴,“哎呀!你们没见他身上穿的中衣,是蜀锦的料子么?”
李沧海道:“蜀锦?那不是王族和……神族用的东西么?”
辛忠点头道:“赤火洲蜀山一带,自古就是神族地盘儿。当地百姓织的锦缎天下第一,叫做蜀锦,称得上匹锦寸金。因为产量小,所以只供应神族和两大国的王族,咱老百姓可不能用。”
李沧海道:“这个我也听说过,但是忠伯怎么又说马大哥可能是强盗呢?”
辛彤道:“脚趾头也能想明白啊!老百姓不敢用,土匪强盗哪管这一套?抢来就用呗!对吧,爹爹?”
辛忠点头,继续说道:“我八年前跟夫人上昆仑山找老爷,曾经见山上修士穿的,才知道蜀锦是什么样子。”
李沧海听辛忠又提起往事,长叹一声,眼圈红起,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辛忠摇头道:“算了,不提啦!没他咱们也能过!”言语中有怨恨,也有些许无奈。
李沧海道:“忠伯,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辛忠摆手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刚才看他和你们说话,好像挺熟的。你们实话对我说,究竟这人怎么救的你们?”
李沧海与辛彤互相看看,只好从白天讲起,从乌图摆摊出租洗衣车一直说到痛揍小流氓。辛忠听完,慢慢点头:“按你们说的,这个人会对残句,应该不是坏人。”
辛彤听爹爹这么说,“噗嗤”一笑:“您这什么道理?我不会残句,是不是现在就该上莲花山当土匪去呀?”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辛忠皱眉道:“你们说那个莲花山段雷打死了黑面蜂,又大闹兰城,可别和咱们家扯上关系才好!”
“咱们又不认识他,能有啥关系嘛?”
“你们两个还是太年轻!”辛忠不想再说什么,让辛彤陪小姐休息。他自己在书房外屋床上,和衣而睡。说是睡下,外面杀声震天,书房里又躺着个来路不明的年轻小伙,辛忠哪能睡得着?老人在床上睡一阵醒一阵,尽力去听两下里的动静。直到后半夜,喊杀声渐息,老人这才睡着。
次日清晨,辛忠还在熟睡,听书房内有人喊道:“茶!”老人从梦中惊醒,趿着鞋子,推开书房的门,看见“马冬”在床上翻了个身,两条腿夹着被子,披头散发、迷迷糊糊地要茶喝。
辛忠找出一件旧外衣,给乌图放在床头。然后轻轻退出门外,生火烧水,准备早饭。
这时天光放亮,辛彤与李沧海也都已经起来。少女迎着秋日的晨曦,在院内活动身体,练习拳法。辛彤忙着劈柴、扫地,整理庭院。清晨的阳光把姑娘们的身影拉得纤细柔长,影子来来往往,好像比人还要忙碌。
辛彤忙完了自己的事,向辛忠请示:“要不我去街上买些油条回来,顺便看看情况?”
“哪也不能去!昨天出那么大事,现在一定是全城戒严,你还敢上街!去把茶水给马公子端进去。”
“他哪里像个公子了?哼!”辛彤嘟嘟囔囔,把茶壶、茶碗端进书房。她刚进去,就听外面一片嘈杂声音响起,紧接着有人开始砸门!
“开门!我们是捕盗司的。”
辛忠吓了一跳!赶紧让李沧海回房间躲避。自己颤巍巍来到门口,向外看去。外面人影晃动,乱糟糟的,的确是兰城捕盗司的公差!
这么缓了一缓,外面喊骂声更急,辛忠只好把门打开。砸门的捕头一巴掌甩在辛忠脸上,“老狗,聋啦!?”
辛忠满面赔笑,连连鞠躬:“各位老爷来我们家有什么事?”
捕头掏出“搜查令”在辛忠眼前一晃,“奉赵城主的命令,搜查李府,看你们家有没有窝藏贼寇!”
原来昨夜虽然兵荒马乱,但还是有人看见段雷和乌图拱手告别。而乌图又在官军狼牙棒下救走辛、李二人。捕盗司捉不到莲花山的巨匪,只好先找乌图的晦气。
捕头翻着眼皮打量一下辛忠,“户主李沧海,是你么?”
“回老爷,我叫辛忠,是李家仆人,李沧海是我家小姐,但有什么事您和我说就成,我家小姐还不满十八岁,什么事都不懂。”
“糟老头,废什么话啊?”捕头一把推开辛忠,带人进宅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