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人说过——”

“你很难搞？”

第二天顾衍和同事上了飞机。

林伽在酒店前台那看见眉头微皱的人的时候还有些诧异，以为自己认错了人，看到她身上标志性的黑色双肩包才迟疑着喊了声：“何倾？”

略有些烦躁的人语气冷淡：“有事？”

林伽顿了顿，语气不明，不知道是在嘲讽她还是玩笑：“你还是这么傲啊。”

长发散落，干脆利落地退了房的人不理她，转身径直离开，林伽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模糊：“你知道覃清吗？”

到了车站，快检票的人扫了眼巨大的广告牌，突然一阵烦躁，从长长的队列中退出来，叫了辆出租车：“去丽正酒店。”

前台看见她，愣了一下，微笑道：“您好。”

出酒店的时候手上握了瓶医用酒精。

在火车上的时候她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对面英俊的年轻男子笑了下：“刚刚乘务员检查车票，我帮你把手里的票给她看了，您不介意吧？”

眉眼清冷女子揉着太阳穴，声音有些沙：“谢谢。”

他顿了一下：“介意加个微信吗？”

何倾眼神都没动一下：“我有喜欢的人了。”

“没事，就当......交朋友。”

岂料听见到站提示的人提着包和酒精站了起来，语气平和：“他也喜欢我。”

在家躺了一下午。

醒来的时候，才看到编辑又戳她十几条：

天下，在吗？

天下，再考虑一下吧......

稿酬什么的都可以再商量！

呜呜呜，大大，跪求续约。

啊啊啊啊天下我错了，我一定会改的，读者真的很喜欢你的画风，求留下！

呜呜呜呜呜，天下理理我吧，求你了......

何倾放在键盘上的手指顿了一下：

倾尽天下：抱歉，没看到，你能给我一下推荐我的人的联系方式吗？

那边秒回：啊啊啊啊啊啊天下你终于回我了！！！可以可以，只要你答应续约，我什么都答应你！

何倾不知道为什么，揉着额头笑起来。

斟酌了半天词句，发过去两个字的验证消息：何倾。

石沉大海。

等到晚上都没有等到任何回音的人有些烦躁，“啪”的一声关了电脑。

晚上翻来覆去，握着那瓶酒精看了会儿，又看了眼脚后跟的伤口，其实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淡粉色的疤痕很浅，她伸出手指戳了戳。

想起他说上过药了，脸色又不免古怪起来：

他怎么老喜欢背着她做这些？

最后还是签了续约的合同，到交稿截止日期前休息了大半个月。

期间去创作冥想的地方转了七八回，一点灵感都没有，反倒是对一直挂着“暂停营业”的招牌的海滩餐厅在意不已。

交稿的前一天再去，居然开了门。

老板见到她，愣了一下，笑道：“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