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年轻人说什么卖，你们喜欢就上老婆子的船陪老婆子一起吃吧。我一个人正愁喝不完呢。”老婆婆热情地朝两人招了招手。

船行到岸边，慕容玦和玉瑶上了小船。

这艘船很简单，却素净得很。船蓬上挂着青灰粗布帘子，一张小桌子，几块蒲垫都是干干净净摆在一角。

老婆婆热情地站起来，招呼两人坐下。

三个人坐下，老婆婆盛了两碗鱼汤过来，还摆了一碟子点心。

“老婆子一个人，万事简陋，还望两个人莫要嫌弃。”

“老婆婆，您热情款待，我们已经很感谢了，怎么还敢说什么。”

慕容玦说着就接过老人手中的碗，玉瑶扶着老婆婆坐下。

小船静静飘浮在河上，流水声静静，夜色催更。河岸上偶有人声传来。

三个人嬉笑聊天，喝着鱼汤。

清凉晚风吹拂，笑语欢声不断。

“老婆子一个人在船上，今日有你们作伴，真是好啊。”

老婆婆说着感激地看着两个人。

玉瑶握着老婆婆的手，“遇到您才是我们两个今天的运气。”

“老婆婆，您一个人在这里，不晓得您其他亲人呢？怎么不相伴？”慕容玦问。

老婆婆叹息一声，“老婆子孤身一人，没有亲人。年轻时有个未婚夫，只是啊，那年打仗，他没回来，后来听人说在苏州渡口见过一个像他的人，我就一个人离家来找，这半辈子，家人早就故去，也没寻到他，老婆子也就一个人活在这船上。都是些不值得提的事。不说了不说了。”说着老人眼里盈盈闪着泪光，又转换成了笑脸。

“老婆婆，您如若不嫌弃，可跟我回家，我们自会照顾您。”

慕容玦看着老婆婆，认真说。

“不用不用，谢谢你小伙子善意。不过老婆子一个人在这船上早就习惯了，今日遇到你们缘分啊，他日若是你们想起老婆子了，就来这渡口边，我总在这的。”

月色明朗如水。

两人在小船上偷偷留下一锭银子。告别了老婆婆，上了岸，河边杨柳依依，船上老婆婆一个人慢慢走进船蓬。

两个人趁着清凉的夜风走回去，天早已漆黑如墨，路边的人家里透出温暖的灯光，明亮的月光下，街道比白日更加柔和。

玉瑶回了小屋，伸了个懒腰，走到床边，打开包袱，两个泥人正在那里安静地躺着，她唇边泛起温柔笑意，将手里的小泥人也放在一边，又看了看那个青衣泥人，觉得甚是可爱。

好久没有那么轻快了。

慕容玦回房间也是脸上带着笑意。今日很开心，他想到一日的种种，仿佛重新咀嚼着幸福。

洗漱过后，正要上床睡觉，就听外面有人敲门。

“公子，公子，睡下了吗？”是家仆的声音。

“怎么了？”

“家主说，公子回来了，就到书房去，有话和您说。”

“好，知道了。”

慕容玦起身，穿好衣裳，开门，转身关上，向父亲的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