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斗法过后枝头梅花已经所剩无几,方家两兄弟嫌弃斗法不够尽兴又变成了赤手空拳的过招,最后竟是方遇慢了一拍来不及躲避方逐的出掌而稍逊一筹。
“赢了!”,明夏率先喊了起来。
她转身看向方运等人说:“愿赌服输!三碗酒快喝快喝!”
方运等人一阵哀嚎道:“停归刚刚就比逢辰快了这么一点......可惜啊!”
众人虽然嘴上一阵懊悔但都爽快的喝了酒,尤其是方迟一口气饮下六碗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明夏揶揄道:“方延川,你这练剑的天赋是不是都点到喝酒上去了?”
方迟:“喝酒这事真不是吹牛,我要是在一众兄弟里认第二没人认......第一。”
说到后半句话方迟的声音突然小了下去,且不经意的向后退了一步企图把自己隐藏在人群中。
明夏回头一看原来是方逐走近了,他嘴角略略挂笑,额前的碎发上挂着晶莹的汗珠脸颊泛红,没了往日的端严,一副少年意气。
明夏看着方逐这副样子真是越看越喜欢,竟是自己也没察觉出口竟是撒娇的语气说半:“没想到二哥外功内功样样都顶尖,我不管啊,等我伤好了你可要用全力和我比一次!”
方逐:“好。”
对于明夏的要求他一向答应的很爽快。
但是落在旁人眼里却是一副应战般的口气,毫无柔情可言。
看着眼前雪景饮酒的众人,明夏心情甚好,下肚的“千秋”这才显出酒劲来。
明夏觉得胸口一阵燥热解了大氅拿起酒杯说道:“身处美景,友人成群,远志待成,来日可期,今天哪是什么寒雪时节分明就和春日无异,这杯酒我敬各位!”
说完杯子一倾佳酿统统送入口中。
“都说江南女子柔弱我看着都是谣传,陆姑娘豪爽,我也干了!”
方运又倒了一碗酒一口饮完,用衣袖擦了擦嘴角。
“拥雪不寒。”
唐谦拿着酒碗略向上一举,饮尽。
这话正是说到明夏心坎里了,她两手放于身前学着微微躬身学着戏本里的样子说道:“知我者,唐兄也。”
唐谦也是被她逗笑了,学着回了一礼。
“陆姑娘,客气。”
踏雪赏梅宴刚过没几日傅云深就收到了叶同尘的家书,左右不过是问他怎么在肃州待了这么久,快腊月了赶快回来,何时回来云云,信末没忘给方朗带声好。
方朗有些不满的说:“这个叶和自己不来就算了,竟还催你。”
“他是一门宗主,哪里能和我这个闲人一样想去哪就去哪。”
傅云深想起自己在东海的那些年,叶同尘刚接手家主之位不久,一个人苦苦支撑叶家就有些不忍。
自己终究是亏欠他的。
他俩因为家主之位而生的嫌隙在傅云深这里早就烟消云散了,不然他也不会千方百计的驳了萧懿的面子回临安来,倒是叶同尘还没释怀。
想到这里傅云深不禁有些头疼。
“也是。”
方朗理解的点点头,南梁那边的糟乱事情他是知道的。
“也该回去了。”
傅云深合了书信收进怀里说道:“我那俩徒弟估计得唠叨一阵了。”
方朗打趣道:“那你就一人回去呗,明夏和润之留我这过年得了”
傅云深:“你想得美,他俩可是我的心肝宝贝,哪里舍得。”
傅云深不是个拖拉的人,看完书信就决定三日后便启程回临安。
明夏和沈琂知道这个消息后没表现得有多难过不舍,相逢相离终有时,聚时过得开心离别也不必太过伤感。
方迟却没两人这么淡然,整天嚎着想和沈琂一起回临安。
临行当日是个晴天,方家所有人都来门口送行了。
方朗:“下次来,可别再是二十多年后了。”
他上前抱了抱傅云深,不经意的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泪花。
傅云深故作轻松道:“好歹是个将军注意自己形象,再不管理身材这一家人里就数你最丑了。”
方朗:“......”
方迟特地给了明夏和沈琂一人一个乾坤袋,里面装满了肃州特产和各种小玩意。
明夏掂了两下真挺沉。
方迟表情僵硬声音有些哽咽的说:“这是我和二哥专门给你俩买的,可别一回去就把我们忘了......”
沈琂安慰方迟道:“想我们了就给我们写信。”
“一定要记得给我们写信啊!”
明夏把‘一定’这两个字咬得很重,她的眼光扫过方遇唐谦,最后停在方逐的脸上。
方逐声音不大但很坚定的说:“一定。”
师徒三人也未过多的停留诉说,正是告别之后转身御剑离去,消失在了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