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姑娘......白衣服小伙子加油嘞!”
船夫收了碎银两就不气了。
不就是穿了身男装吗,怎么就小伙子了?明夏后悔扔那碎银子了。
黑衣人越过了一座虹桥,吸引了桥上来往有人的目光,更是有大胆的姑娘直接喊了些倾慕之词。
黑衣人似是故意在等明夏,不再和先前那样遥遥领先只比明夏快了两个剑位左右。
黑衣人脚踩着剑,突然将剑尖和剑柄调转了个方向,不再用背对着明夏,而是面对面相望。
他负手而立,御剑的速度也渐渐放缓,明夏眼看着自己就要和他撞上了,黑衣人丝毫没有避让的意思,就这么直直的看着明夏眼里盛了些笑意。
两人此时仅仅一臂之遥,明夏从上俯视只要稍稍伸手,便可摘下黑衣人脸上的面具。
明夏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果断的伸手,就这么轻轻一拉轻松的拿下了黑衣人的面具。
面具掀开的那一刻,带起了黑衣人额头上的几缕碎发,明夏正对上那双漆黑如墨的凤眸。
是方逐。
低沉好听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阿熹,别来无恙。”
明夏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真的是方逐。
就像是一阵清风吹乱了心里的春水,明夏心中有些紊乱,御着的剑开始不稳左右摇晃的,带着明夏就要往河里栽。
方逐眼疾手快一把揽住明夏的腰拉着她站在了自己的剑上。
敛意一阵摇摇晃晃的坠到河面又忽然停住,剑身晃了晃仿佛在说这剑主见了意中人便不管自己了。
明夏双脚错开站在霜行剑上,可是她的身子却是贴着方逐的身子,打斗时那股渺茫的雪松之气此时变得浓烈真切了起来。
“停......二二哥,你怎么来建康了?”
明夏话都说不利索了,两人近距离的相对让她的心脏砰砰直跳。
离开肃州的五年来两人一直保持着书信往来,准确点说应该是五个人,明夏沈琂,方逐方迟和唐谦。
只是后来唐谦家中有事随父亲回了蜀中。
因是托商队传信的缘故一年只能来往书信两封,但是幸好从未断过。
北秦和柔然一直以来纷争不断,前些年北秦皇帝下了大力气全面北伐。
方逐虽然不爱武装无心为官但是卫国驱虏之事义不容辞,他在方遇麾下领兵为将战功赫赫,直到把柔然打的国落四散蜗居漠北再无反攻之力。
“你不是应该在长安吗......”,不是应该在长安做了名将高官,娶了权臣贵女之类的吗......
明夏问不出口,碍着面子只说了前半句。
今年年初方迟写信来说秦军大破柔然,方家战功无数,长安城里一片喜气云云。
明夏看完信先是高兴后来又神情恹恹了好长时间,后来把那东想西想的心思都放在了练剑上,后来名剑大会一开也就没什么心思折腾自己了。
方逐的脸上好似沾上了淡淡的笑意一脸认真的说:“名剑大会成人礼,自然不可错过。”
他是专门来看我的?
明夏心里瞬间就畅快了。
方逐又补了一句说:“延川吵着要来。”
明夏:“……”
是我自作多情了。
两人踩着霜行剑立在河中央,边上尽是些来来往往的游船,也不知是哪个船夫还是哪个游人叹息着说:“这世道帅小伙都开始搂搂抱抱的了,姑娘们还怎么找对象啊?”
也怪不得说话的人看错,明夏穿着一身男装,头发利落的束起,这背影确实像个小伙子。
那人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明夏又羞又气,可偏偏无法动弹,实在是没脸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