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庭感慨了一番,但说到婚配,就未免想到棋语和书木身去了,“人家酒酿小你们好些岁数都已经谈婚论嫁了,你们两个都二十好几的姑娘了,还没有着落呢,你们怎么就不心急呢?”
书木进来的时候刚巧听到这话,就顺嘴接了一句:“怎么就没有着落呢,奴婢昨儿还看见棋语和前院的徐管事说话呢,奴婢看啊,等不了多少时日......哎,你打我做什么?!”
棋语一跺脚,“夫人莫听她胡言乱语,我和徐管事清清白白的,昨个是涓池姐姐忙不过来才叫我去找徐管事对接些事情的,怎么到你口里就变了味呢?”
“不是就不是,那你 急什么啊。”书木躲过棋语的手,将手里的茶盏稳稳当当地放到春庭面前。
春庭想了一会,才想起这位徐管事是哪个,好像是一直在浣州这边打点事物的,往前在侯府的时候都没怎么听过。春庭原本是想叫这两个脱了奴籍找户好人家的,但要是棋语喜欢,也不是不可以......
正想多问几句关于这个徐管事的事情,就有人来报说是严夫人来拜访。春庭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才想起来这位严夫人说的是韩雅,韩雅的夫家正是姓严的,才让人把人请进来。
春庭早就不大记得韩雅长成什么样子了的,可见到人的时候还是觉得这人似乎是和以往不大一样了的。韩雅身的衣裳颜色很是素净,头也没什么首饰,应当是想到春庭如今身在孝期内,这才这般打扮的。
韩雅想要交好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可春庭还是想装作看不出来的样子,捂着嘴轻咳了几声,说道:“原本严夫人来拜访,我该亲自出去迎一迎的,可我这身子实在是不争气,受不得风,还请严夫人见谅。”
韩雅连忙道:“不碍事的,今日本就是我唐突了,也没提前给世子夫人递帖子来,我也不知你身子这般弱,这是怎么了?”
春庭又是咳了两声,“也不是什么大病,可找了好几个大夫来瞧都没看出什么来,就只能喝着汤药吊着。”
屋子里面的确是有药材的清苦味,这点没法作伪,韩雅也就信了七八分,关切地说道:“早知你身子弱,我就不该来打扰了的,可是,哎。”
话说到一半,春庭最是不喜欢这样说话,但也只能配合着问了一句:“怎么了,严夫人可是有什么苦衷?”
韩雅突然抓住春庭的手,“你也知道的,我与苏夫人早些年的时候有些误会,这么多年了都没能解开,我知道你们关系最是要好的,我也知道这般请求实在是太过突兀,只是,只是能不能请您和苏夫人说说呢,不用说别的,只说我想见她一面就好了。”
还不等春庭说话,韩雅就接着说道:“我这些年来都惦念着白家姐姐的,可是如今她却是连见我一面都不肯了的......”
说着韩雅还拿出帕子在眼角摁了摁,似乎是只要春庭开口拒绝她就要哭出来一样。
春庭把手从韩雅手中抽出来,心中暗想,要是她是白浣茹,就凭韩雅当年做的那些事,她也不愿意再看见韩雅啊。她如今只是知道这些事情她都不想再和韩雅接着说下去,春庭在心里面哀叹一声,面做出为难的样子来,“严夫人怕是不知道的,我与苏夫人,哎,苏夫人只是看着为人和善罢了,这些年来,她仗着自己原本是我的主子,没给过我什么好脸色看,可她偏还是我堂嫂,我也是没办法,才迫不得已与其打交道的......”
这下还不等韩雅哭出来,春庭却先哭了起来,可是哭了几声之后发现实在是挤不出什么眼泪来,只好先收了声,“严夫人只怕是找错人了的,我实在是爱莫能助啊,难为您从京城跑了一趟.....”
谁知春庭话音刚落,窗外就传来女童的声音,春庭都不用看就知道是钰姐儿过来了,可现在韩雅还坐在对面,她刚放出话去说自己和白浣茹关系不好,白浣茹的女儿就跑到她家来玩,这不是被当面拆穿了。
韩雅自然也是听见了钰姐儿的声音了的,正要说什么,就见春庭身后的那个娘子慌张地说道:“是奴婢的过错,这是奴婢的女儿,今日家里没有旁人,就叫小丫鬟帮忙看管着,想来是自己偷偷跑出来了,扰了两位夫人的雅兴,还请夫人责罚!”
说话的是涓池,涓池盘着夫人髻,韩雅也未曾见过她,自然不知道涓池说的是真是假,只将信将疑地看着春庭。春庭舒了一口气,面却不敢露出什么表情来,只朝着涓池挥了挥手,“那便领着孩子回去吧,这也不用你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