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凤白从帐外进来,拿了一沓子卷宗,放到桌子上,说:“这是你要的所有卷宗,唉哟,累死我了,这里不比西北军营,没你的那些要求,卷宗什么的乱七八糟,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找齐所有的,至于一些机密,在我哥那里,要看还要打个招呼。”
“不急。”元修倒了碗水给他,秦凤白牛饮两口,水就见了低。
“这些东西真真假假,看了也没什么用。”秦凤白说。
元修点头,秦杵白是一方总兵,镇守浙江多年,有功无过,之前兵败,是因为天灾人祸,才求皇上派兵相助,但皇上却直接派他挂帅而来,秦杵白成了副将,还要接管浙江的一切军务,他自然不会甘心。
况且没有人非黑即白,秦杵白知道他想要拿回兵权,怕自己抓到他的把柄,直接拿他开刀。
唉,任重道远啊!
“总有迹可循。”元修说,“对了,训练的事怎么样了?”
秦凤白说:“哦,已经提上日程,这两天就能重新编制,一切标准按西北边防军的来。”
总算有件喜庆的事了,元修在心里感叹,但想到十一,又嘱托道:“多照顾照顾十一,他跟阿篱一样,孩子性格,天真鲁莽,危险的事就别让他去做了。”
秦凤白点点头:“知道了,我有分寸。”
“嗯,下去吧。”
今年的初雪不知是不是受了天灾的影响,不见了以往的唯美,大片大片地往下落,鹅毛一般飞舞,上下莽莽。
宋篱记挂这角落里的绿梅,用过饭后就往院子里跑,小小的绿梅瑟缩在枝头,不堪风雪侵扰,来回摆动。
“这么大的雪,也不知道这绿梅能不能开?”说话间,宋篱把伞稍稍倾斜,为废话挡住了风雪。
“阿篱妹妹也爱梅花吗?”婉转清扬的声音响起,宋篱一回头就看到了冒雪前来的柳青黛。
“青黛姐姐,这么大的雪你怎么来了?”
柳青黛款款走来,一袭青衣,绝色的脸庞被衬得雪白,泛着莹润洁白的玉色,眉目间似有若无的哀怨,仿佛空灵出世的仙子。
这是第二次见面,不知怎么,宋篱又想起了寺庙后山上的那个女人。
“你一个人在这里也没什么朋友,怕你无聊,就过来看看你。”柳青黛说。
宋篱受宠若惊,柳青黛对她的好,不似攀龙附凤,而是如沐春风,让她极其受用。“姐姐,你人真好。”
“想看梅花吗?”柳青黛笑着问道。
宋篱不解问道:“姐姐有办法吗?”
她说完,就见柳青黛双手捧着枝头的花苞,低头用热气暖着哈着,轻轻地揉搓。
再打开手掌时,花苞竟在严寒中慢慢打开,舒展着身姿,在风中盛开了。
宋篱和檀香边看边惊讶,檀香更是问道:“秦夫人是百花仙子吗?竟有这等神力?”
柳青黛被她逗笑,说:“哪有什么神力,你做你也可以,只是……”
“只是什么?”宋篱问道。
柳青黛有些惋惜地说:“只是这催熟的花开不长久,不过片刻就会合拢,再难开第二次了。”
果然那绝美的花姿如电光石火一般,瞬间飘然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