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杵白心中感叹此计绝妙,徐州现在铁板一块,不留任何破绽,如此出奇之计,才能攻其不备。
接着苦笑,这哪是容易做的事?估计那时半个城的人要反,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从别院出来时,已经是大中午了,街市上的人明显多了,再过三天就是新年,一眼望去,小贩的摊铺上都是夺目的红色。
高庆牵着马跟在元修后面,主仆二人慢慢走着,最后停在了一个卖玉石小摊前。
元修执起一只火红的玉簪,不是什么上好的玉石,但胜在别致,通体火红的琉璃,末端雕刻的是只惟妙惟肖的小狐狸,只看一眼,他就喜欢上了。
“高庆,给银子。”
“哎!”高庆痛快给过,满面笑意,“王爷这是给王妃买的?”
“不然呢?”元修向店家要了个雅致的丝袋,仔细地收了起来,“她可会喜欢?”
高庆嘿嘿一笑,道:“王妃家里,那可是富可敌国,什么宝贝没有见过,但只要是王爷送的,王妃准能当宝贝供起来。”
元修失笑,笑他说得在理,宋篱这人跟块琉璃似的,心思透亮透亮的,喜怒全写在那双杏眼里,每次送礼,她都开心的没叫人失望过。
元修隐约期待着新年到来,他的王妃又要长大一岁了。
“王爷,你瞧,那是不是秦府的马车吗?”
元修一看,还真是,问道:“让你暗中派人跟着柳青黛,结果如何?”
“王爷,秦杵白看秦夫人看得紧,几乎寸步都有暗卫跟着,我们的人不敢靠近,只能远远跟着,秦夫人也没什么异常,只是最近回娘家勤快了点。”
元修点点头,道:“你做得很好。”
正值拉拢秦杵白的关键节点上,此时被发现,肯定会打草惊蛇。
柳青黛的身世,元修早就查过,并不复杂,但有人为干涉的痕迹。
她的父亲是柳程曾在京城做官,与两任前的尚书令左峥师出同门,华冠天下,无人不晓。
左峥出事后,左党受到牵连,柳程也因此被罢官,之后销声匿迹于西南,不知怎的又迁到了江南。
左峥,天下早已没有多少人记得这个名字,却在江南之行中多次听到他的名字,究竟是谁再次从历史里把它翻出来,又到底是何用意?
当年,天下人皆说你冤屈,你又是否真的冤屈?
罪行滔天,最后一头撞死在金銮殿上,是否又是真的伏诛?
元修越想越觉得无力,他竟然相信现在的朝堂真的可以颠倒黑白,是非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