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味道啊……”

温柔的阳光下，杜泽在站在出租屋内靠窗的位置上，望着从窗外照入房内的阳光，叹息着伸了个懒腰。

注视着窗外平静的街道，路上纷纷扬扬不显拥挤的人流，杜泽望着天空，瞳孔宛如一面镜子，透彻通明。

在现实位面中仅仅过了十天，但无人知道，杜泽已经在那个生死厮杀的龙蛇位面中度过了一年有余的时间。

沧海桑田，观棋烂柯，不外如是。

虽然从这个世界的身份上来说，杜泽依旧是那个毕业于普通大学的普通青年，但实际上他却是整个世界中唯一在生命层次上跨越位面的人了。

“呐……没有了龙蛇位面对超凡力量的压制后，还真是爽快啊……”

感受着命泉内汩汩的精气，体内不断沸腾的力量，杜泽微微一笑。

——而就在这时，苦海中不断蒸腾着磅礴的力量，识海间那轮明月绽放出夺目的光采，刹那之际，四肢百骸充盈着源源不绝的气机，而这些气机又反哺回苦海间，汩汩潺潺，两相轮回。

仿佛过了很久，但实际上却不过是数十个呼吸。

——苦海之间，一道神桥横跨而出！在苍苍的苦海间绽出了夺目的光采！

一念入神桥！

即使放在遮天位面中，这也堪称神迹！更何况是在灵气淡薄近乎没有的本源位面！而且杜泽甚至还没有取出源石用来辅助修行！

但实际上，如果不是杜泽有意压了压，用来磨砺自己的基础，那么他此时恐怕就连彼岸境都已经跨入了！

“龙蛇五百日的积淀，同各方高手的搏杀，在冰川沙漠间的徒步，岂是寻常……”

并没有太多惊疑，也没有担忧自己的进境过快，会否会引来不好的后果，杜泽只是有些淡漠地这样想着。

事实上，倘若他自己一路修行而来，靠的全部是《吞天魔功》吞天吞地吞神吞魔的不断吞噬来进阶的话，那么杜泽倒还要思考一下走火入魔的可能性。

但谁知进入龙蛇位面后，杜泽本身的命泉境界遭到了压制：神通靠不上，帝经没有用。所以一拳一脚一步步登临而上，最后终于练到了不坏的贯通如一的境地，对于自己的肉身和修为的把控即使以最严苛的标准来衡量也无法被指责……

直到如今，终于达成了这种效果——

一念气贯通，一步登神桥！

“真是……有趣啊……”

吞天魔经下一步的功法文字又浮现在脑海中，一字一字，重若磐石，散发着宛如宇宙至理的气息。

但出人意料的是，识海感应着那些文字，杜泽却让体内气息顺着功法路线行进着，恰恰相反，闭上眼睛，杜泽却淡淡地感叹了一声：

“学我者生，像我者死……若一路修行而去，单单以《吞天魔功》的功法作为自己的根本功法，终究还是狠人的模仿者，哪怕有无尽位面的资源和道路作为辅助，只怕最好也只能达成狠人的成就罢了……”

“……哪怕是狠人，到得终末，也终究只有准仙帝境界罢了，以无尽位面的衡量标准来说，也只有七级的水准。相较于之上的八级，九级，乃至十级……又算得了什么呢？”

下一刻，随着杜泽淡淡地在心中发出的感叹声，重重帝文宛如镜花水月一般破碎，逐渐湮没而去。

——然后杜泽睁开了眼。

他的位置从开始到现在，始终没有变过，始终站在窗前，但心境却变化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