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这是一种没有自我的成长。
如今,明白发展心理学的她,自然是想过得随心所欲一些,然而在这样的现实里,她的抗争又会带来多少空间呢?
母亲开始在她耳朵边念叨东家的女儿嫁给了西家的儿子,南府里的小哥儿和北府里的姑娘结了亲,又问她:“不知道我闺女喜欢什么样的郎君?”
甄真的心里忽然冒出来一个骑白马的白衣身影,她赶紧制止自己胡思乱想:“娘,这事又不是伯乐相马,能够按图索骥。我就算说我喜欢什么样的人,您就能帮我找来吗?”
母亲却说:“你且说来听听,我托人帮你留心着。”
甄真说:“我现在能找的人是不是最多也就十五六岁的?都还是毛头小伙子,心性未定,现在看着好,以后可未必。”
她一个二十五岁的人,找一个比自己心理年龄小十岁的老公,难道是要给老公当妈不成?
母亲却说:“三岁看小,七岁看老。这十五六岁的人,性子其实早就定了。”
甄真摇摇头,说实在的,在这个世界她认识的男性实在是太有限了。除去家丁,她认识的男性屈指可数,实在是想不出理想的对象应该是什么样子。不过面对母亲殷切关注的目光,她只能回答:“像大哥那样的人吧。要是嫁一个人像大哥对我一样好,那我就愿意了。”
母亲说:“在婆家,哪能像在家里这样无拘无束。就算有人愿意纵容你,也要碍于规矩的。”
甄真说:“娘,女儿当然知道这一点,所以才要在嫁人之前好好玩个够。大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陪着我玩儿吧。”
母亲蹙着眉说:“哎,也不知道你到底要玩出什么花样来才满意!”
甄真的思绪却飘到了别处:“娘,能不能嫁一个远离婆家的人呢?”
“你是说,一嫁过去就分家?这可不好说。”母亲毕竟见多识广,侃侃而谈起来:“能外放出去做官的人,一般年龄都不小了,都有家室了,除非特别穷娶不起亲。能在二十多岁就能考上进士,朝廷派出去做官,又还没有娶亲的人寥寥无几。”
“这样啊,那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了。”甄真想了想母亲的话也是有道理的,不免有些泄气。
很久以后,甄真才知道,这天母亲之所以这么和自己说话,是因为已经有人开始打听“甄家大小姐”了,也就是说她已经成为了媒婆们的关注对象。
母女俩的谈话是被一件突如其来、又意料之中的事给打断的甄真来大姨妈了。她倒没有太惊慌,家里也都有准备。
红云给她拿了一种可以系在腰上的带子,里面可以放棉花或者棉布。红云十分老道的给她传授经验:用灶膛里刚烧出来冷却的草木灰代替棉花是极好的。
甄真闻所未闻,没敢尝试。
几天之后,等这事过了,她又仔细想了一想,这种草木灰因为燃烧过,细菌病毒都很少,吸收液体也快,也有几分道理。
古人的智慧果然是无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