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馨怔愣片刻,摇摇头自嘲笑道:“你呀你,怎么那么多烦心事呢?!”怀着对季天铭愧疚的心,疏馨一夜无梦。没心没肺的丫头。
第二天一早,季天铭就来敲她的门,“馨儿,你起床了没?”
“来了,来了。”
拉开房门,见季天铭一身干净灰旧长衫,背上背着一个包裹。
“你……”
“我……”
两人同时开口道,皆怔愣了一下。
“我先说吧。”疏馨上下扫视他一眼,最后目光直落在他的包裹上。“你这是要去哪?为什么昨天没说一声,今天一早突然就……”疏馨拧着眉头,手比划着他的衣着包裹。
季天铭道:“天不是很热了,我在外面镇上找了份活干,可能要到快过年的时候才回来,……”
疏馨微低侧着头点了点,抬眸对他道:“可以啊!一路顺风。”说着啪的一声,把房门关上,不再理季天铭。靠!既然不打算和我说,又何必矫情的来和我告别!在外面找了?什么时候外出了?过年回来?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随君意。
东屋里的两人闻声出来,朝疏馨房间的方向望去。季天铭向他俩看了看,无奈的耸耸肩。
季天舒明了的点点头,朝他摆摆手,示意他走吧。
向季天舒和季天霂点点,轻声道:“大哥,天霂,我走了。你们,在家一切安好。”
“嗯。一人在外,小心点,注意安全。吃饱穿暖,别太对付自己。”季天舒语重心长的交代着。
季天霂也颇不舍,道:“二哥,在外要照顾好自己。”
季天铭笑着收下了,来自兄长和弟弟的关心。阔步向外走去,边走边向后招着手,一副倜傥样。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潇洒身影之后是浓浓的不舍和心酸。
他怕,他在家,不久之后,家里就是另一翻面貌。三座院子,三口锅。
他亦怕,他不在家,三个人其乐融融。
不想,面对如此场景,也不愿看到她为此忧伤。
所以,只好逃避,以借口逃避另外一个借口。
好无奈。
一个人,两件换洗衣服,三张干饼从,几个碎银子,走在早秋清晨的凉风中,任风吹散一头青丝,吹乱一身旧衣,无人问津。
走出大山来到镇上时,已近中午,看到那街道边摆着的面摊,季天铭摸了摸早已饥肠辘辘的肚子,摇摇头,走开了。
这看看,那瞅瞅,寻到一家酒楼,来到门前,对店小二客气问道:“这位小哥,请问这里可招收干杂活的佣人?”
“不招,不招!哪来的,还回哪去!别在这耽搁咱酒楼做生意!”
说着,还朝季天铭狠狠推了一把,季天铭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季天铭站起身子,先不急着拍掉自己身上的土,而是对那小二道:“那便打扰了。”朝他点点头,转身离开,等离开那酒楼有些距离后才伸手拍自己身上的土。
即使离那酒楼有些距离了,可仍能听到那小二尖酸刻薄的话自身后传来,“什么东西!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就来这里干活!”
又寻了几家店,大抵如此。
出门在外,无财无权谁看得起呢?奈何生活所迫,不得不到处奔波,任人踩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