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的猴子,被老夫以三百破城,近一切归罪于南越皇帝的愚蠢怯懦,所以才会一直战乱不止,作为铁骑营的练兵场,倒是为我们练出了不少强兵。”
说话者是计无施,对于自己当年的战绩,老人家每每说起,依旧很激动。
“但一切都到了终结之时,原南越大将军,李持已经递上了降书,只差一些零星的残部。”
计无施将军报传给了自己的两位老伙计。
莫不凡和宋千略只是略微扫了一眼,便将目光放在了单律臣的身上。
“不知单军师,对于这南越之乱怎么看?”
说话者是宋千略,论功劳,莫不凡和计无施都在宋千略之上,但其实两人都是以宋千略马首是瞻。
莫不凡和计无施出生于寒门,而宋家则是楚国的名门望族,地位的差距,很多时候也决定了眼界的大大小。
“心不平,乱不止。”
单律臣正襟危坐,虽坐主位,但却神情谦卑,这一点还是让三名老人很满意。
“老夫闻军师说服大将军,将程玉的少爷军到南越去,不知是何意?”见两位老兄弟说话了,莫不凡自然也不会落后。
“程玉此人,志大才疏,如到越地,第一件事情势必是将铁骑营的将士赶回越地,南越残军饱受铁骑营的压制,铁骑营一退,该跳出来的自然不会闲着。”
莫不凡暗自点头,此前,他们其实已经对这件事情有了估计,只是没有想到,单律臣会对他们如实相告。
“那南越动乱四起,程玉无法抵挡,南越再乱为之奈何?”莫不凡又问道。
“铁骑营全线压上,一战定之,遣一位地位分量足够的人就地安民,免赋税,恢复农耕,剿灭山贼。”
单律臣对答如流,三位老者越来越满意,这单律臣不但谋略出众,政略也不错。
“那军师认为,何人合适?”宋千略眼神一凛,目光灼灼地看着单律臣。
这个问题答案才是三位老者此行的主要目的,从龙之臣,还是安国之臣,便在此一问一答。
“这要看大将军怎么抉择,是近是退,吾当追随。”
“单军师,你这回答有些狡猾,新任大将军,战时为将,有名将之资,但在另一片战场,却是白纸一片。”宋千略摇摇头。
其实,这也怪不得陌浅白,如果是以往的陌浅白,或许能从其中看出几分端倪。
但此时的陌浅白,脑子里的经验和学识,就像是放在架子上的书,需要去融会贯通,偶尔会秀逗一下,也是理所当然。
“我愿意为她执笔。”单律臣认真地说道。
“你这样的人很危险,我们三把老骨头只要没有被彻底埋在黄土里,便会好好地看着你,看你怎样为我们大将军执笔。”
宋千略看着单律臣,希望从此人的脸上看到情绪波动,但结果却让他失望了。
喜怒不形于色,胸中沟壑万千,如果单单是作为一位谋臣,那自然无碍,如若包藏祸心,大将军府,很可能会在此人的手上灰飞烟灭。
可以说,这三位老者,对于单律臣的评价相当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