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六,经钦天监占卜,是日利在西南,因势起兵,无不吉。
对于这些卜辞,陌浅白表示一切封建迷信都是文化糟粕,不过入乡随俗,陌浅白也不能让自己太过特例独行。
卯时,陌浅白与单律臣并行出城,身后有铁骑营虎狼之士护卫,端的是威风凌凌。
大将军陌浅白的英武,加上军师单律臣的儒雅,此日之后,不知为多少闺中话本提供了材料。
事实证明,装样子是门学问,至少,陌浅白觉得自己浑身难受。
因为要树立一个英武的大将军形象,陌浅白与她身下的战马都着银甲,如同天将下凡一般。
其实,陌浅白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一下,设计这套装备的单律臣。
这银色的铠甲是足够英气,但如果放在战场之上,这么拉风的装备,那就相当于是在喊别人来打杀自己。
带着满腹牢骚,陌浅白与单律臣出了城门,由于此行出兵平叛,对于整个大楚来说只能算小事,为黑狼营践行之事,便落在了陌浅白这个大将军头上。
除了城门之后,陌浅白着实吃了一惊,皇帝陛下没来,朝中的文武百官倒是来了不少,而且大多都是拖家带口。
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让陌浅白的心里也泛起了几分酸楚。
只要打仗就会死人,就会有破家之虞。
不过,黑狼营的军士们,倒是没有多少生离死别的感觉,他们已经被父辈告知,这一战只是去捡便宜拿功勋而已,只要不是倒霉到家,这一次带着军功回来,他们便会脱离行伍,成为一地郡守县令。
靠着单律臣写的稿子,陌浅白做了一番战前动员,这是她第一次送别人出征,那种让别人在前面拼杀,而自己在高台上高谈阔论的感觉,并不是太好。
在程玉抖擞精神之后,一声令下,黑狼营缓缓开拔。
想起了单律臣的交代,陌浅白驱马到了谢候的面前。
这家伙已经完全没有之前的精气神,看来上一次失利之后,没少被程玉收拾。
“谢参军,稍待!”陌浅白说道。
谢候看了程玉一眼,程玉点头道:“去吧!”
谢候脱离了队伍,减缓了马速,对着陌浅白抱拳一礼:“谢候身在军旅,无法全礼,还望大将军海涵。”
“南越太子一事,谢参军应该已经知道了吧!”陌浅白开门见山。
“南越军报,会送至黑狼营。”谢候满脸的不解,他不明白区区一个南越太子,为何陌浅白会如此重视。
陌浅白将单律臣给她的南越攻略交给了谢候:“这幕僚处分析的情报,应该会读你们此行有用。”
“幕僚处?现在应该只有单律臣一人吧,他是军师我也是军师,大将军,您不觉得这是对我的羞辱?”谢候愤怒地看着陌浅白身后离了五十来步的单律臣。
面对谢候的冷眼,单律臣回应了谢候一个温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