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画面渐渐被一片白色的光芒掩盖,关客再次听到了清晰的雨声,看见了远方的爸爸妈妈和边厚重的云层。
他转过脸,望着伯伯苍老的脸,问道:“伯伯,你会死吗?”
伯伯拿着酒瓶的手停顿了一下,道:“会的。”
关客的眼神瞬间暗淡下来。
伯伯摸了摸关客的头,道:“人谁不死,只是早晚而已。”
十之后,伯伯静静地躺在了厅堂的草垫上,一张大桌子摆放在厅堂前,上面是伯伯的遗像,周围整齐地摆放着苍白的蜡烛。
爸爸看着关客跪得太久,便拉他起来,声地问道:“想什么呢?”
关客的眼神还是呆呆地:“我前些就看见伯伯躺在草垫上,房子里的场景和我看见的一模一样。”
爸爸以为他和伯伯的感情很好,伯伯突然的逝去打击到了他,他才会有这样的胡言乱语,便安慰着:“伯伯去了遥远的地方,那里什么都有,比我们这里舒服着呢!”
关客不言不语,还是呆呆地望着伯伯的脸。
在这之后,他常常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有一次在院子中玩,他用手触摸正在辛苦搬运一粒米的蚂蚁,便看见了它被一只大脚踩死的命运。那只脚穿着粉红的鞋,头部还有一个萌萌的卡通人物,那是隔壁邻居家女孩的鞋。
粉红的鞋在蚂蚁的身上碾过来碾过去,蚂蚁痛苦着,挣扎着,似乎呐喊出了声。关客同样痛苦着,仿佛有万千斤重的石头压在他的身上。蚂蚁最后终于不再挣扎,头与身躯分离,躺在黑色的土地上看不分明。
关客清醒过来时已是满头的大汗。他来到了隔壁邻居的家,劝女孩不要踩蚂蚁。
女孩把嘴一撅,扬着头:“我偏不。”她踩着那只粉红的鞋,根据关客告诉她的话,很快找到了那只蚂蚁,当着他的面,左一下,右一下,将蚂蚁慢慢碾死。
关客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头脑一阵阵发晕,全身使不上力气,摇摇晃晃间眼看就要坐倒在地上,女孩上前扶住了他:“你怎么了,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关客碰到了女孩肥胖可爱的手,他的脑海中又出现了另一副画面。好几个男人围住了长大以后的她,各个脸上都是愤恨之色。他们的衣着各异,有的身穿最时尚的潮牌,有的身穿笔挺的西服,有的随意穿着休闲服,明显来自各行各业。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都是各行各业中出类拔萃的人物。
女孩已经变成了一个脸蛋漂亮,身材高挑的女人,她倚在墙壁上,柔弱地看着围着他的男人们,低低地祈求着放过他。
男人们听到她的祈求,或鄙夷,或不屑,或厌恶。穿着笔挺西服的男人手一招,众人纷纷对墙角的女人拳打脚踢
关客躺在床上,眼睛慢慢移到床边,盯视着女孩的脸:“悠悠,以后长大了做个独身主义者吧,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悠悠扑哧一笑:“你长大以后不也是一个男人吗?”
关客并没有和她开玩笑,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悠悠:“好啦,好啦,不要那么看着我,长大以后都听你的。”然而这句话只是安慰他而已,在关客大三的时候,悠悠还是招惹了许多男人,在一个阴暗,下着雨的夜里,众多被她欺骗了感情的男人一拥而上,将她活活打死了。
关客被邀请参加她的葬礼,他并没有去,因为去了以后他会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劝住她呢?他只是遥遥看着她的墓碑,呢喃着:“你为什么不听我的劝呢?”
从到大,关客看到了许多别人未曾看到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都一一发生了。当他把自己的能力告诉伙伴时,伙伴们就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好像他是一个怪物。渐渐地他学会了缄默,当别人在游乐场中玩耍时,他在墙角下数着搬家的蚂蚁当别的孩子互相抄袭作业时,他独自做着自己的作业
关客还记得另一件事,他曾对一个男孩:“你家的浴室漫了,快回家去把它关了。”男孩半信半疑,放学后回到家时特意往浴室里望了一眼,地下的水到处流淌,已经快要过了门槛,漫到大厅里去了。男孩的爸爸妈妈这几外出,临走时爸爸习惯性地打开了热水器的开关,才导致浴室里影水漫金山”的景象。男孩不会关热水器,请了邻居才使得热水器的管道不在流水。
从那一开始,学校里的男同学,女同学,还有一些年轻的老师们,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这种眼神中包含着恐惧。
他于是转了学,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自己的学业。但是好景不长,他发现学校里的人又会用那种包含着恐惧的眼神看着他,他不得不再次转学。
长达九年的学习中,他已不知转了多少学校,有过多少陌生的同桌。反反复复的转学中,他学到了一个道理,如果不想看到别饶未来,就不要轻易地触碰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