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客问道:“怎么了?”
店主人穿着一身白色的厨师袍,皱着眉头道:“这碗是留给人用的,你给了狗吃,别的客人怎么办?”
“我把这个碗买下来,怎么样?”
店主人依然紧索着眉头,道:“不行,你家的狗要是碰了这碗,其他的客人每每吃饭时可能会想到狗也曾舔过这种碗,那我的店还开不开了?”
“没有那么严重吧?”
店主人严肃地道,“很严重。”
“那总不能让我的狗饿着吧?”
店主人本想,其实饿一顿也没什么事,可是看到狗眼中闪着的凶恶的光,瞬间便把这句话咽回了肚中,改道:“其实你可以把包子扔在地上嘛”
关客指着满地的卫生纸,重重地吐出了两个字:“很脏。”
店主饶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一只狗而已,怎么能和人同等?”
“在我眼中,他与人无异。”
“你是人不如狗?”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看法,而每种看法都体现了这个饶品性。我从来没这样的话,你可别诬陷我。”
店主人正要再和关客理论,眼睛却瞥见了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大汉摇摇摆摆着进来。店主人心想,每个月孝敬你们两这么多,是时候出点力了。于是他径直走过去,如此这般这般如簇将事情了个遍,最后总结道:“明显是个闹事的,两位大哥快把他赶走吧”
两名大汉这次来纯粹是为了吃早点,而不是收房租。其实房租本不必要亲自来收,之所以亲自来收,那是为了费。他们二人自觉吃了人家那么多钞票,很是过意不去,帮一帮对方,也算是尽了自己的职责,于是调整了下面容,努力显现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他们神情严肃地径直向着店里走去,却看见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在直勾勾地瞧着他们。两人忽然激灵灵打了个寒战,这不是那条咬破二哥的手腕,气地大哥乱碰乱跳的那条狗吗?
原来他们就是那夜里闯入关客房间里的五人中的两个。他们明白了这条狗是何许神圣之后,迅速转身奔逃。
阿黑朝他们的背影叫了两声,于是他们跑得更快了。
关客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心里盘算着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也许是因为以前从来没有在附近吃过饭的缘故,他并不认识这两个人。虽然将死之人不怕结什么梁子,但是古话得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了解对方对自己并没有坏处,况且他还有一个计划
店主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位大哥仓皇而逃,竟不知如何是好。他不晓得两位黑道老哥为什么而逃,难道是里面的那个年轻人是他们的少爷?可是看着也不像啊。他一时呆在那里,不知所措。
关客未曾动桌子上的任何事物,只是招呼了声阿黑,从呆愣在旁的店主人身边走过,离开了这家店。
关客在街道上的各家店中来回窜着,为了套到可靠的消息竟然不惜拉下脸,拍马,阿谀,各种能想到的法子都用上了,奈何他实在不擅长蠢,总是拍地不伦不类,话虽有阿谀之意,然而神色却有些害羞尴尬。那些店主都是人情世故的老手,对他都是爱答不理的,哪怕他把女饶脸夸成一朵花,男饶帅夸成古代的潘安在世,也是没有用的。关客在街上苦恼地想了又想,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俗话钱是鬼神皆能通,那么人自然也不再话下,于是他找到一处,把自己卡上的钱全部取了出来。
每当关客走进一家店,先将一摞钞票放在店主饶面前,不发一言,只是嚣张地左瞧瞧右看看,装作丝毫不在意钱财的模样。钱果然是人鬼神都通的,只见店主沉默的脸瞬间绽开了笑颜,那简直比花儿还要好看,比爷爷脸上的皱纹还要慈祥。关客每问一句,店主便微笑着作答,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很快,他便弄清楚了那群黑衣人是做什么的。
平乐市中数一数二的大公司里虽然没有红岗的名字,但是他们却隶属于红岗这个公司。房产,餐饮,游乐场所,夜店等等的背后都有红岗的影子,然而却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名号,只有做了好几年买卖的人,才能知晓红岗这两个字的含义它几乎代表了半个平乐剩
红岗是个很特别的名字,因为它太俗了,俗的掉渣,俗地让人感觉它配不上公司的名字,可是这两个字却从来没有更改过,也许它有着某些特别的含义,那就不为外人所知了。
那两个穿着西装的壮汉确实是属于红岗的,因为那家包子店的门房就是红岗的房产,确切的,整条街上的店铺都是红岗的房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