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之后，大家继续吃喝玩乐。本来是六位姑娘，不过被关客“吐”晕了一个，还剩五位。即使是深处这样的行当，五位姑娘也并不愿靠近关客的身边，只能从其余的五位男士中选。四名老手很快挑好对象，纷纷倚靠在他们身旁，假言假语地笑着。剩余一位新来的姑娘，并没有注意到在先前的包厢中，几位姑娘看向杨大为眼中的惧怕之意。她看着杨大为一副温和的模样，以为性格一定很好，对待自己也一定不错，于是学着前辈们摆着细细的腰肢，向着杨大为走了过去。

新来的姑娘还没有靠近杨大为半米之内，就听见他用温和而坚定地声音道：“你可以离我远一点儿吗？”

十几分钟前，关客也曾过相同的话，现在再次听见，关客不免诧异地望了杨大为一眼，道：“难道你和我一样，也要吐上一吐？”

杨大为的脸色僵硬了半秒，但马上又恢复了微笑，道：“我如果像你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还不如自杀！”

关客笑道：“这世界上那么多无耻的人还活着，我为什么要自杀？”

杨大为依然微笑着，但是出来的却是有些冷酷的话：“现在不自杀，以后的日子恐怕生不如死。”

关客同样微笑着道：“是啊，无耻的人活得越久，就会有更多的人想要他生不如死。也许一个人不会成功，但是千千万万个这样的人里会有其中之一能够成功的。”

杨大为道：“蝼蚁终究是蝼蚁，就算给他一双翅膀，也不一定能飞得多高。”

关客道：“蚁多可是能够咬死象的。”

新来的姑娘看着他们微笑的脸，听着他们那些让人听不懂的话，突然感到了一丝惧意。为了驱散这股莫名的惧意，她使自己的脸上挂着一个有史以来最为甜美的微笑，走过去，坐在杨大为的身旁，一只臂膀挽着杨大为的手臂，若有意若无意地使自己的胸膛蹭着对方。

不曾见过杨大为皱眉的关客第一次看见了他皱起了眉头。他用淡淡的语调道：“给我滚远点儿。”

新来的姑娘呆了呆，有些不知所措。

其余的姐妹们好像谁也没向这里看，都是自顾自地调笑着，仿佛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王晓夜看他叔叔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屑，道：“叔叔，我不会向嫂子的，该怎么玩就怎么玩，何必管那么多呢？我相信在座的没有一个会在背地里向我嫂嫂告状的。”

众人听着这话没有吃惊，反而是关客呆了一呆。

杨大为好歹算得上是红岗里面中上层的人物，出门在外谁不喊他一声大哥，可是这样的人竟然惧内，真是匪夷所思。

关客自然要大大地嘲讽一番：“世界真奇妙，想不到你这样的人也会怕老婆。”

杨大为微笑道：“我们感情很好，你又懂得什么？”

关客点零头，赞同道：“臭味相投，狼狈为奸，确实应该感情甚笃。”

杨大为的脸色阴沉了几分，随即又恢复从容地微笑：“和一个病人耍嘴皮子实在没什么意味。”

关客向着新来的姑娘招了招手，道：“呆在那里多不好看，来，来我这里！”

王晓夜鄙夷笑道：“来你那里做什么？等着被你一口吐晕？还是来我这里吧，我这个人一向认为一个是永远不够的，两个还算勉强。你是不是啊，可爱？”他在身旁女饶额头上亲了一口。

关客皱了皱鼻子，道：“恶心。”

新来的姑娘看了看关客，又看了看王晓夜，最终还是决定呆在那个穿着红红绿绿的年轻人身旁。

王晓夜得意地微抬着头，斜睨着关客道：“我的话不错吧，好多的女人往我身上贴，我即使想要拒绝，也拒绝不了啊。”

关客没理他，盯着屏幕上的唱歌女子，无聊地和着音乐跟着轻轻唱了起来。

李多安虽然一大把年纪了，但在男女之事上却还像个二十岁的少年。那些夹杂着意味难明的言语他既不想听，也听不懂，况且他此刻哪有时间听别人话，身旁女饶话已经塞满了他的耳朵。

关客瞥了一眼这个糟老头子，心中叹息着，有时候愚蠢也是一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