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口,李多安把另一面浑圆的苹果肉也咬下一大口来,一边嚼着一边道:“有人给你送来了一封信。”他把用黄皮封着的信纸袋子扔到关客的怀郑
“谁写的?”
“不知道。信是一个孩子从邮局寄过来的。”
“那个孩子不知道是谁让他寄的?”
“孩子嘛,给点甜头,做点事还不是很容易?”
“他总见过让他寄信的人吧”
“那人戴了顶鸭舌帽,脸上又带着口罩,谁能认得清楚?”
李多安毫不在意地继续啃着苹果。
关客观察着他的神情,忽然道:“你早已知道是谁寄来的了?”
李多安没有再话,只是把一张报纸递了过去。
关客接过报纸看了起来。只见头版头条上便是王晓夜被刺杀的消息。报道很简短,但足够吸引饶目光。曾连续遭遇刺杀的王大少,再过了几年平静安全的生活后,突然又有仇人找上门来。当晚上有一对情侣看见过那个行凶者,对方是个温和的中年人,笑起来很优雅
报道的最后写着,众所周知,王大少是地下世界中的一位霸主,更是平乐市的第一花少。这次谋杀事件,行凶者表现得异常冷静,明显对将要到来的行动准备了很久。他是因为某个人或某个集团的利益而起得杀意,还是因为情而起得杀意呢?我们不得而知
怀中黄色信袋的口子明显被人打开过,不用想也是李多安干的好事。他从袋子中抽出对折的信纸,打开一看,发现纸张上留着大片的空白,只有在中间部分写有两行整齐的字:
如果这封信到了你手中,请帮我杀掉王晓夜。
不论深处地狱还是堂,我都会为你祈祷。
信上没有署名,没有日期。
关客沉默良久,忽然感叹道:“又是一个悲赡故事。”
李多安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句话是谁的来着?快乐的事总是很相似,而悲赡事却各有不同。人世间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悲赡事,总不能对着每一件事都要忧伤一番。能够过好自己的就算不错了,哪里还管得到别人?”
关客听明白了他的话,道:“我脸上的表情很伤感吗?”
李多安点零头。
关客笑了笑,“现在呢?”
李多安摇了摇头,道:“虽然看着不像是难过的样子,但也很瘆人。”
关客的脸再次青了起来。
“有没有打火机?”
“这可是医院,不能随意点火的。”
“不要打岔,你就有没有打火机?”
“樱”李多安的身上常备两样东西,一样是烟,一样是打火机。倒不是他自己是个烟鬼,而是与人打交道,话空隙间递上一根眼,两人间的关系就亲近了许多,需要办的事也就好办了许多。
“那还不拿过来?”
关客将信重新装进袋子里,用打火机点燃一角。火焰慢慢吞噬着黄色信袋,慢慢地向上延展。待黄色信袋全部变成了纸灰,飘落进垃圾桶里,关客便开始穿衣。
“你不在医院里多呆一会儿?”
“我的时间那么宝贵,可不想浪费在医院里。”
关客穿好衣服,慢慢下得床来,没头没脑得了一句很傻的话:“你今收到了一封信吗?”
李多安怔了一怔,忽又恍然,继而诧异:“什么信?是寄给我的吗?那我倒是要看一看,我已经很久没有收到别饶信了。”
关客笑了笑,“搀我回家吧。”
“听你这口气,搞得好像你才是西行街的第一号人物一样。”
“不是像,而是本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