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你的聪明才智,到哪里都是个香饽饽。”
阿黑高胸叫了两声。此言有理,此言有理。
“坑蒙拐骗偷,无所不用其极,这些你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呢?就算不用这些,站在大街上卖个萌,也足以生活了。做只狗可真好啊。”
阿黑低声嗡鸣。
……
……
关客的心情很急迫。他的脑海中时时都会有这样的想法:时间不多了。他决定加快速度。
六月,夏的暑热悄悄来临,人们本来就不平静的心变得更加躁动起来。在这个充满浮躁的社会里,学生为考题焦躁,老师为学生焦躁,家长为孩子焦躁,职工为干不完的活焦躁。还有些人为什么焦躁呢?还有些人为找不着架打而焦躁。
平乐市在焦躁中变得更加热闹。兰亭医院外伤治疗的地方整日人满为患,缺胳膊短腿的比比皆是。就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中,几起不大不的斗殴事件在六月的黑夜中发生着。
关客每找着名单上的一个人,先用刀出其不意地在对方的身上划个几刀,再把刀架在对方的脖子上,然后才慢吞吞地让对方还款。如果这个人不识相,或者企图喊叫,或者企图耍赖,或者想使用拖字决,那么阿黑就要上场了。
关客故意把阿黑搞得脏兮兮的。阿黑的整个身上全蒙着一层灰,有的地方淡,有的地方浓。如果欠债的不干脆利落的还款的话,阿黑就会干脆利落地“亲”上对方的脸。这个时候关客就会打开灯,让对方欣赏一下阿黑的尊容:眼歪口斜,舌头露出,眼珠上翻,口涎挂在嘴角。
欠债的人一看到这个样子,就会合作很多。任谁也不想这样一只疯疯癫癫的狗“亲”在自己的脸上,那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在关客的刀和阿黑的疯双重逼迫下,那些欠债的人很快就想着各种各样的法子,以最快的速度还清了款。每当债务偿清,阿黑就会放下那副假扮的嘴脸,朝着欠债人挤眉弄眼,或是笑呵呵的嘲笑对方。
欠债人一看到阿黑那神气活现的样子,大多当场吓晕了过去…
事后,当然会有人不服气。命可以丢,钱怎么可以给?这不符合他们的为人准则。于是一通又一通的电话打到警察局,指责一个人和一条狗的罪恶行径,要求立即将他们绳之以法,并处以极刑。电话那头的人沉默半晌,待打电话的人牢骚完毕,回了一句:“你有病吧!”便挂断羚话。
水滴尚可以石穿,电话打得多了自然会有所效果的。于是还了款的人发挥着契而不舍的精神,一遍遍地拨打着警局的电话号码。刘常外起先还听一听,到了后来,只要是状告一条狗和一个饶,通通挂掉。你他娘的以为打游戏呢?开局一人一条狗,装备全靠捡?
关客名单上的红钩越来越多,意味着有还过款的人正逐渐增加。他们在起先的震惊过后,便是羞愧加愤怒。心想被人羞辱也就罢了,竟然连带着被狗也给羞辱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他们组成了一条站线,誓要告赢这一人一狗。
平乐市警察局的电话从早晨响到晚上,再从晚上响到第二的凌晨,搞得周围的邻居们有些惶恐,有些不安。警察们耐心地解释了几句,是几个神经病没事瞎打的,叫他们安心。邻居们果然安静了下来,并问道:“为什么不把他们抓进医院里?”
还过款的人们见平乐市的警察们都是些狗屁不通的家伙,听不懂人话,便想着再向上告一告。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将近十个人聚在一起,每个饶背上都背着一个包。他们嘟嘟囔囔地商量了很久,决定北上。一个人质疑道:“我们为什么不用电话向上报告呢?”
一个年长地呵斥道:“年轻人,懂个屁!所有的通讯系统全掌握在红岗的手里,你能不能接通人家的电话还不知道呢!”
年轻人道:“那可以上网啊,信件往来多快啊!”
年长地继续呵斥道:“你懂个屁,你还不服。通讯系统既然握在红岗的手里,那网络自然也握在红岗的手里。人家不查,自然什么都不知道,人家一查,你就是用的哪张纸擦得屁股人家都知道!”
年轻人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这么厉害?”
年长地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所以你懂个屁!”
经过了一番热烈的讨论,众人终于达成了一致的意见,那就是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