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黑将前胸低伏至地面,像是一根绷得紧紧的弹簧。然后猛然跃起,弹簧松开,像是带毛的炮弹一样冲至王老虎的左手手臂处,张开满嘴的利牙,一口咬了下去。
由于没有咬住手腕,所以手枪并没有再次掉落。王老虎的左手臂上又有鲜血涌出,痛感随着神经系统传到他的脑海,使得他再次发出了一声惨剑不过这次他没有丢掉手枪,而且他的精神意志也不允许他丢掉手枪。
王老虎抬手就要向关客射击。阿黑死死缀在他的左臂上,使得枪口斜指向下,一枚子弹射出,打中羚视机旁的花瓶。哗啦声响中,陶瓷碎成一片片,溅地四处都是。这是关客刚买的一个花瓶,如今又碎了,看来以后又要重新买一个了。
关客左看右看,想要寻找一件趁手的兵器。只是他的病症发作的越来越频繁,几乎连路都要站不稳了。他随身携带的一瓶特制镇痛剂早已空空,他得要从卧室中剩下的那瓶镇痛剂中取出一枚药丸,咽下去,否则的话,以现在的状况,什么事都干不成。
王老虎想着,这条疯狗实在很烦人。他要对付两个东西,不能同时解决掉,只好一个一个来。他打算先把最弱的那个干掉,再来和这条狗好好斗一斗。
他的枪打歪了,但是他不打算放弃。王老虎努力抬起左手,瞄准正在向着卧室挪动的关客。
阿黑吊在王老虎的左臂上,牙齿深入再深入,牢牢地咬住血肉,将锋利的牙齿嵌进去。
王老虎疼地龇牙咧嘴,一直想要抬起的手臂,由于阿黑的缘故,始终没有真正抬起来。消音手枪里胡乱射出四发子弹,瓷砖地板上出现了几道火光,那是高速飞行地子弹与瓷砖撞击造成的。
王老虎嗷嗷狂叫,已经看不见了关客的身影。他的左臂吃痛,而且看阿黑的架势,有打算把他整个左臂卸下来的想法。于是他改变了想法,先把这只难缠的狗弄死,剩下那个废物还不是死人一个?
王老虎果然是在社会中混了好些年的狠人,甩动手臂,连带着阿黑就要朝地面上砸去。如果阿黑始终不松口,最先撞击地面的便是他的屁股。阿黑可不想屁股受损,在王老虎将手臂下挥的过程中,便张嘴放开,一落到地面便迅速窜远。
王老虎的左臂上不再有一个东西挂在上面,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尽管疼痛仍然持续着,但怒火显然压制了疼痛。他朝奔跑的阿黑不断开枪射击。
阿黑迅速躲到了玻璃桌下。
砰砰!砰砰!沉闷的枪声不断在大厅了里回荡。
子弹击穿钢化玻璃,有的打在后面的瓷砖上,有的嵌入檀木中,并没有一发击中阿黑。
再次扣动扳机时,王老虎发现已没有了子弹。没关系,为了以防万一,他的身上还装着一匣子弹。他的左手握着枪,便想用右手掏出口袋中的弹匣,但由于右手手腕处咬伤严重,所以提不起力。
但那并不是完全不着力的感觉,他还能指挥着那只残破的手伸向口袋。
阿黑早已从玻璃桌后转了出来,他一看王老虎的动作,便明白对方想要做什么,一时间便化作迅疾的狂风,再次向着王老虎冲了过去。
王老虎对这只狗警惕万分,尤其是自己的右手有些使不上力,更要注意他的动向。果然,那条疯狗逮着机会就冲了过来。他一脚对准阿黑的脑袋就踢了过去。
阿黑一闪身便躲了过去。
王老虎警惕着注视着不远处的阿黑,而阿黑也目光炯炯地瞪视着他。
一时之间谁也没有乱动,就这么互相望着,对峙了很久。
关客在黑暗的环境里摸摸索索,终于从床头柜中找到了那瓶镇痛剂。他旋开瓶盖倒出一粒,和着口中唾液咽下。几分种后,他的头痛慢慢减轻,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正处在危险的环境郑他快速走到门口,就要推开房门帮助阿黑。
大厅里,阿黑狂叫两声。关老大,别出来,你出来就是给我添麻烦。
关客听明白了阿黑吠叫中的含义,就如同听到别人对他话一样。本已将门拉开一道缝隙的他,立刻把门关了上去。
王老虎一直注意着阿黑的神情,见他突然分了神,立刻抓紧机会掏出弹匣。手枪中的空弹匣早已被他退出,只需左手握着枪,对准右手上的弹匣使劲一按,手枪便再次有了充足的弹药。
王老虎的脑海中一瞬间出现了这种想法,便照着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