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不停地问自己，但没有答案。

一瞬间，他的眼前闪过让他脊背发凉全身冷汗的影像。一个满脸脏兮兮的男孩哭喊着被拖进一个防弹钢做墙壁的实验室；一管管永远也抽不完的血；墙角那盆已经枯萎变色的桃美人……

他曾经对天发誓有生之间，绝对不会为了任何人牺牲自己。他坚信只有世上可以信任的只有钱。但今天他这是怎么了。恍惚中他注意到机器人阿Q在焦急地诉说着什么“吱扭吱扭！”

“你说的没错”他眼中闪过一丝疲惫，“启动三级防疫程序”。

小翼的面孔总浮现在他面前，刚才她为什么要说谢谢？她在被贩卖来之前经历了什么？难道……她是来寻死的？怎么可能，这违背了人的本性，但她那状态……

他想起刚才轻轻抱起面无血色的她，送去卧室里去的情景。她在深度昏迷里也没得到片刻宁静，一直皱紧眉头挣扎。他把手指头放在她的眉间，渐渐地那拧在一起的眉心才开始舒展。阿Q还在他脚下聒噪，他做了个嘘的姿势示意阿Q安静，起身悄悄离开卧室后他应道：

“你说的没错，她身上很可能了携带古代病毒”

“没错，那是我的房间”

“我是不会把商品带出工作室。我知道！阿Q你闭嘴”

他有些心烦意乱？这种感情他已经多年不曾体会过。他说服自己说，因为我不想损失那几十亿……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自从小翼17-X恢复了平稳心跳后，他的身体便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异常。先是一阵强烈的心悸，再就是持续不降的心率。她的每一个动作和反应，都好像磁场一样对他产生干扰作用。

“我到底在做什么？”他起身站到俯瞰整个山涧的落地窗里，再次把脸埋在双手中，“我居然抽了自己的血？”他本能地意识到，自己身上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也正是让他不寒而栗的。

窗外飘起了零星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