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也曾想过一死了之,可爸爸妈妈还在老家,一想到这儿,残留的人性情感逼着江明吧嗒吧嗒的掉眼泪。
那一次尝试失败后,他再不敢私逃了,一番死去活来的惩罚后,肥老鼠让江明滚回二楼,钻回笼子里,直到笼锁“咔嚓”一声锁上,噩梦般的折磨才暂时告一段落。
他一个人孤守空房,黑暗,恐惧还有饥饿是最忠实的朋友,当然还有那若有若无,哀怨至极的哭声。
笼子里多了一个破碗,碗里有些剩菜剩饭,跟小饭馆泔水桶里的垃圾一样,江明倒不是嫌弃它脏,而是怕这也是障眼法,鬼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变得,直到自己饿极了,才忍不住吃两口菜叶子,肉是绝对不敢动的,所以,他一直处于饥饿状态。
每天小魏都会定期给他送些吃的,没有任务的时候,江明就一个人在笼子里默默发呆,时间长了,他也琢磨出了一些规律来。
只要江明出了笼子,那老鼠是每分每秒的监控他,任何一个动作都要小心谨慎,然而进了笼子以后,肥老鼠基本就不怎么管他了,有时候甚至铃铛里,还能传来那家伙的鼾声。
江明想借助这个窃听器截取更多的信息,然而除了鼾声以外再无其他,似乎肥老鼠在清醒的状态下,可以选择性的屏蔽一些不想让江明听见的东西。
他拿不准这是不是个圈套,骗自己再蠢蠢欲动,好有借口施暴惩罚,这死老鼠很变态,很享受折磨人的过程。
直到一个多星期后,江明才放松了警惕,反正自己也没想过逃,它愿意试探就试探吧,无球所谓了!
那嘤嘤的哭声还不时传来,江明认为那是受难的女孩儿在哭诉,夜深人静的时候,它轻微的喵叫,想跟她们互动,但好像她们,并不愿理会江明,完全无视他的存在。
好在一点,江明笼子的位置靠近窗户,他能透过窗户看看外面的星光,回忆起以前做人的生活。
房子、车子、工作、这些压力都没了,现在他住着大别墅,出门就是特斯拉,也无所谓什么工作了,每天这样活着,心里虽然憋屈,但似乎不再像以前那样愁的头疼了,做人其实有时候挺可怜的
正当江明像阿一样麻痹安慰着自己时,突然!一道黑影窜上了二楼的窗台,绿幽幽的眼珠子直勾勾的跟江明的对在了一起!
他吓的猛一趔趄,前肢紧缩,眼珠子瞪的老大!
竟然是它!那只黑猫!那只在井口恐吓自己的黑猫!
当日江明在井底怪叫,这黑猫露出了半拉脑袋,警告他不要瞎吵吵,然后就消失了自己从人变成猫,会不会跟它有关?
“大哥是你?”江明惊颤道。
“啧啧啧,老弟,果真是你,原来你真住这个别墅,”黑猫呲着牙,一副诡异的坏笑。
“呃”江明脑子快速的转着,一连串儿的苦难让他变得警惕而缜密,两“人”不知根知底,很多事儿不宜全盘脱出,反正那肥老鼠已经睡了,不如套套这黑猫的话,毕竟这家伙比那老鼠“人性”多了。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江明皱眉问。
黑猫隔着窗户说话,虽然声音不太清,但喵叫声本身洞穿力就强,不影响两“人”的交流。
“啧啧啧,怎么?不愿跟我这种土包子做朋友是咩?我们观察你很久了,住着大别墅,有人疼,有人爱的,出门还坐车,啧啧啧,你瞅瞅,碗里还有鸡腿儿,”黑猫盯着那油乎乎的江明不吃的几根鸡腿出了神儿,眼珠子像是增压了的灯泡一样。
江明心头一沉,果然,这黑猫也中了障眼法,不知道这鸡腿的玄机。
“你们观察我很久了?”江明微微一皱眉。
“不错!”黑猫轻咳一声,说:“怎么说我也是几百只野猫的头头儿,管辖着好几个社区,天通苑那一片的猫都归我管。”
黑猫腆了腆肚子,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态,补充道:“在老子的地界儿上,多一只猫,少一只猫,我心里跟明镜儿一样,怎么说你也是从我们天通苑出去的,苟富贵,勿相忘,可不能忘了我们这些老乡亲啊。”
我去!江明的心一突突,闹半天,这黑猫是来跟自己打秋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