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感念,我念着朱家的恩情。这个家里,只要有还有我站着的地儿,就有我女儿女婿的。谁想作践他们,先弄死我再说!”
几个儿女围着她,俱是满脸悲愤。尉迟秀和女儿,早吓得都哭了。
尉迟海想发火,却早被周谦带着人给抱着腰,拖开了。
而守着二妹妹的许樵,越发尴尬。
又听到不该听的了。
不过这深居简出的二妹妹,也实在是真人不露相啊。
一进门就打了人家亲戚不说,如今连虎威大将军的亲姑姑也弄去跪着了。
方才他要没看错,也是二妹妹推了一把,让萧氏主动送上去挨打的。
如今听了人家那么多的阴私之事,他们兄妹,还能全身而退么?
再看二妹妹,半点也不担心。
捧着茶水,闻了闻香,才抿了一口。
看得许樵,好吧,他也渴了。
随叔叔一路回城,这一路他也水米未进啊。
年轻小伙子,正长身子的时候,早就又渴又饿,一心盼着回家,可这尉迟家的烂事儿,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好在,许惜颜似也烦了,压根不想再拖。
“怪不得尉迟将军要将家事托付于本郡主,尉迟老爷子,您处事不公,自然家宅不宁。如今闹成这般模样,您是想明日就被御史参上一本,丢了六品虚职么?”
尉迟海还不服气,却被大儿子尉迟炜拉住了。
许惜颜亲手扶起萧氏,替她抹去泪痕,整理仪容坐下。
“太太爱惜儿女,更当好生保重。我看小小姐似被吓着了,快带下去好生安抚。”
萧氏一听有理,后头还有糟心事呢,别让孩子们瞧着了。
便让女儿女婿带着外孙女和儿子们先走,偏尉迟均不走,攥拳粗声道,“我要留下,保护娘亲!”
那就留下呗。
也该学着长大了。
只是看到尉迟灯和尉迟炜一家也想趁机开溜时,许惜颜放了两句话。
一句是给周谦的,“如今你既想明白了,自然知道怎么服侍。送亲戚下去歇着,别再闹出笑话了。”
一句是给尉迟炜的,“尉迟世伯请暂且留步,有些事,总得分说清楚。”
周谦会意,领着不相干的人退下,准备晚饭去了。
半天不见的琥珀,终于提着一个女子,过来了。
那女子二十七八的年纪,容长脸,颇有几分颜色,只是被捆了半天,鬓发蓬乱,显出几分狼狈。
尉迟一家瞧着她,神色颇为古怪。
而她一解开堵嘴的布条,便嘶声怒骂起来,“怎么?你们尉迟家把我诳进府,是想杀人灭口么?尉迟炜,你别忘了我可是你正经签过文书的妾。兴平县人人皆知我上京来了。回头乡亲们寻不着我,你们以为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