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时,琥珀进来回话。
“二姑娘,青娥姑姑已经送到尉迟家了,尉迟夫人也叫人送来给小先生准备的礼物。”
许惜颜略瞧一眼,见还算周到,便吩咐下去,“不拘叫你哪个兄弟,给五房的小四爷送去。”
啊,
她选的小先生,是许长津啊!
想想倒真是很合适呢。
只琥珀把礼物送回去后,春生冬生两兄弟差点为了抢差使打起来。
到底还是春生仗着年纪大些,抢过东西走了,还交待妹妹,“回头我亲自去给二姑娘回话!”
上回关于那二两银子,他都琢磨了那么久。这回一定要好好当差,争取长进。
许府主宅在东城,后头给庶子们置办的家业,便没有这么好的地段了。不过是各房瞧着财力,各处安置。
这五房的宅院就安在北城,原本买了两处相邻的院落,一个给了杜三太太一家,一个便给了五房。
后杜三太太一家回归主枝,五房又生了四个儿子,个个读书上进。长辈们到底心疼,便把三房的这处宅子也给了五房,故此住得倒是宽敞。
如今四兄弟中,又有两家不在,就更显空旷,或者说冷清了。
只以许家的门第,便是没人住,也万万做不出将宅子出租之事。
且五房也没正经分过家,说不好大哥三哥几时就会携家小回来,如今梅二奶奶一个寡妇当家,担心打理不来,便干脆把那边的空房尽皆锁上。只带着独子和小叔住着自己原先的小院,和数个家仆过活。
春生来的时候,天色略见昏暗,门人据说是吃饭去了,只留下自家一个七八岁的小孙子,在那里边玩边照看。
听春生说是自家人,小孩子没心眼,便放春生进来了。
一路往里,想是仆人都去吃饭了,竟没遇着半个人。
春生这样老实人,都觉出不妥来。
这样大的宅子,竟没个稳妥人看守门户,万一有贼人溜进来呢?
才走到正院门前,就听见里头有人说起此事。
“……嫂嫂体恤下人是好事,但该有的规矩,也不可松懈。就算是吃饭,也该轮个班才是。如今一窝蜂的都跑去了,门上没个人值守,万一来个客人,也甚是失礼。”
春生从院门缝里一瞧,正是许长津。
梅二奶奶长得倒是清秀,此刻却不大高兴,“这左邻右舍俱是住了多年,且天子脚下,哪有那么多贼人?我看四弟就是想太多。且咱们这孤儿寡母,家计艰难的,正该与这些老仆同舟共济才是,何必如此苛刻?
我知四弟好心,前些天还拿钱给那边买虾,只那边如今可是有俸禄的郡主呢,瞧得上么?倒叫人来我跟前说了好些闲话。万一有个多心的,不还得说咱们小气?”
春生听得刺耳。
心想许长津给许惜颜添菜,那是叔叔给侄女,透着亲近。且二姑娘也没有嫌弃,还替他做了人情到老太太跟前。
与你家这起子下人,如何能相提并论?
眼看许长津一脸为难,他加重脚步,敲了敲门,“四爷,四爷在吗?”
院里一静。
然后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是梅二奶奶躲回屋里去了,许长津方道,“在呢在呢。”
直等嫂子掩了门,他方才过来开门。
春生知道梅二奶奶躲屋里偷看呢,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把扛着的礼物捧了出来。中国库nxsku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