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再抬头,只听他低低地笑着。
重点高中气氛果然不一样,从高一开始就抓的非常紧,每天都在倒计时。
班上有个姑娘,叫文景,长的文文静静,性格也很安静,平时话也不多,在学习上偶尔有问题,她会过来找我沟通,一来二去,我们的关系也不错。
正如雁南所言,从开学到现在,我已经收到不计其数的情书,有的甚至打听到我的号码,每天发短信,我对此不屑一顾。
文景有时候看到我抽屉里一摞摞的情书还会取笑我,说我是块香饽饽,她倒是有幸能和我这块香饽饽做朋友……
那些被叠的好看的情书最后的结局都是未被拆封就进了垃圾桶,答复都是石沉大海。
有时候我也觉得我这个人也挺无趣的,以后如果谁跟我谈了恋爱,那一定是没多大意思的。
我不喜欢在和人接触上花费太多心思,所以都是顺其自然,妈妈有时候也跟我说,我这样钢的性子,以后怎么能交到男朋友。
我跟文景关系好没多久,就介绍她跟雁南彼此认识,但雁南总觉得文景性子太柔,就像是古代大户人家娇养的千金小姐,话不多但说起来很柔,走路也踏着小碎步,再加上长的小家碧玉,总结起来就是两个字:秀气!
没错,雁南总觉得文景这姑娘太秀气了,相处的时候有点放不开,让她觉得自己也开始扭捏了。
认识了文景后因为在一个班上,宿舍又是相邻,所以我平时跟文景相处多一些,在我看来,她身上更多的是恬静淡泊,我很诧异能在一个17岁女孩的身上看到这种气质。
在她跟前,很多时候我都是自愧不如。
一晃夏天过去了,当2009年的第一场秋雨来的时候,我们迎来了第一场月考。
这次的考试倒是一改往常的规则,整个高中年级考试都要到其他年级的班里去。高一的学生要去高二班里考试,高二的学生要到高三班里,高三的到高一班里。
雁南听到考试就大惊失色,她对老爸掏钱让她进这所重点高中感到无比后悔。
她丧着脸来我们班里要拉着我陪她去看看明天的考场,她说不能学习差还找不到考场,那就把脸丢到娘胎了,我对此表示很认同,虽然她也没做过几件不丢脸的事情。
比如中考前我让她跟我一起去看考点,她当时的原话是这样的:不就是考试的班级嘛,有什么好看的,学校就在那里,考试的时候肯定会有路标的啊,你自己去吧,我要看最近刚上的电影!
然后考试当天,她进错了考场,不但如此,还走错了考试楼,所以考试前十五分钟,她都疾跑在找考场的路上。等找到考场坐在座位上的时候,已经喘的上气不接下气,喝了一瓶水,还上了两趟卫生间……
果然人衰起来,喝凉水都能塞牙缝。
雁南去了卫生间让我在原地等她,我站在楼梯口的栏杆边低头摆弄衣角,肩膀上一沉,我抬头,摔坏我蛋挞的男生正笑眯眯地盯着我,他的右手正搭在我的左肩。
“嗨,好巧啊,又见面啦!”他对我说。
我盯着他搭在我肩上的手皱眉问:“我们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
他挑眉道:“下午请你吃蓝莓蛋挞怎么样?”顺便拿开了他搭在我肩上的手。
我自认为跟他没有熟到这个地步,便摇摇头拒绝:“不用了,上次的事情不用挂怀,我没有放在心上,谢谢你。”
他玩味地笑笑说:“好,下次见!”
随即转身摆摆手离开,颀长的身形在夕阳下裹着温润的橘色光辉,炫目地让人挪不开视线。
雁南站在我面前挥挥手盯着他离开的方向问我:“喂,看什么呐,这么入神?”
入神?
我回了神,见鬼似的摇摇头摒弃心上的杂念,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今天的夕阳还挺好看的。”
雁南有些错愕,她问我:“今天是阴天,哪里有夕阳?”
我也有些错愕,那我刚才看到他身上裹着橘色光辉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