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船队明显训练有素,在确定海船队非是秦国水师之后,须臾之间就调整完成大船之数面风帆的位置,借助强劲的东南海风,分两队包抄而来,眨眼之间就已和海齐王建的船队平排而行。
田横焦急不已对齐王建说道:“大王,这乃是朱氏兄弟的船队,直接受命秦皇帝本人,以前他们每次出海,我等都要避之三舍举岛远迁。最近四五年,不见踪影,还以为他们船沉大海,今日出现在我们后方,实在不祥,大王,眼下我等应分兵两路跳出包围圈,而后速速离去!”
齐王建面露惶恐之色,看向秦梦。
“朱氏兄弟?”秦梦有些惊异。
卫角说道:“秦兄不知?朱氏兄弟乃是你曾经门客朱万之子!他们颇受皇帝陛下信赖!”
原来是朱兴,朱和兄弟俩啊,次和他们打交道已是十多年前,当年在骊山离宫,他们受命赵正,和自己套近乎是为窃取天雷之术。
他们可是皇帝赵正的表兄弟,关系亲近,如今他们富贵显达,也不奇怪。
“这就是赵正为寻我,耗费万金打造出来的大禹号楼船船队?果然是始皇帝的手笔!大气!”秦梦不由赞叹道。
齐王建闻听立时急了:“他们是要围堵我们,请秦子速速决断!”
秦梦正发愁不知用什么原由和皇帝赵正联系,朱氏兄弟的出现,真就是及时雨啊!
秦梦蹙眉说道:“秦军船快,我等即便分兵两路也不可能全身而退。我更不忍心眼睁睁看着六艘漏水大船被他们拖去。大王先撤,在下留下拖延他们,他们出还不就是寻我吗?再说凭借我和他们父亲的关系,他们见了我,自会看几分薄面善待我!”
“秦子如此之举,就是自投罗网,如何可行?秦子万万不可!”齐王建立时表示反对。
卫角劝谏道:“秦兄不是一般人,就让他殿后吧!大王,咱们身份不同秦兄,快撤吧,我等可都是秦国罪囚,落入他们手,那可就生不如死了!”
秦梦握住了齐王建的老手,诚挚说道:“大王若是被擒拿回到咸阳,恐怕此生再无机会前往归墟仙境,听我一句劝,来日方长!”
“哎……”眼看着越来越多的秦军水师楼船就要扑来,齐王建长叹一声,无奈做出了决定:“寡人先撤,一定寻找机会再来搭救秦子!”
卫角为秦梦抛下小船,一把将舷梯的绳索递给秦梦,满眼敬慕的说道:“小弟真是佩服秦兄的运筹之术,小弟真是疑惑,并未见到秦兄和秦军水师联系啊!”
啥运筹之术?朱氏兄弟船队的半路杀出那纯属意外。
秦梦苦笑不言,接过绳索,翻身而下,一跃跳水面摇摆不定的救生小艇。
“我乃繁阳秦氏,快些通报你们主公朱和朱兴两公!”见齐王建所乘大船离去,秦梦驾着小船迎追击而来的秦军楼船大声呼喊道。
秦梦呼喊的威力,不亚于轰鸣的号角,听到喊声的迎面大船立时就骚乱了起来,甲板森然林立的队形转眼就乱了,不多时,船栏处传来了一声极度舒适的呼喊:“啊?兄长真的是你啊!”
秦梦定睛一看船栏处探身出来喊叫的武弁甲士不是印象中的朱和朱兴哥俩而是多年不见的徐福。
“徐福兄弟,你怎么也在船!”秦梦很是惊异回应道。
“快,快,快,通告舵室放慢船速,来人,放吊篮,快吊秦公来!”徐福欢喜回身冲着身后甲士疯狂吆喝。
不多时,秦梦就站了徐福所在的大禹号楼船。
五层的船舱,巍峨如山,坐在面如履平地,一点不觉颠簸。
秦梦和徐福对揖热烈寒暄道:“福弟,在我印象里,你一直都是位身穿白衣手拿拂尘的仙仙美男,如今却成了一介武夫,愚兄惊奇啊!”
“兄长,怎就孤身一身跑到海和齐人为伍?”徐福也是不解的问道。
“说来话长,容我稍后向你说来,你们这是从哪来啊?楼船不是朱氏兄弟当家吗?这么长时间不见他们,他们人呢?”秦梦问道。
“唉!”徐福长叹一口气道:“说来话长啊,他们兄弟不幸死在了海,如今船我做主,为方便号令军士,小弟也只能身着武服了!”
这难道就算是暗合青史所载?
世一直流传着徐福携带五百童男童女出海寻仙的故事,不会这就是事实真相吧!
徐福雄姿英发,甲胄在身气宇轩昂,俨然就是一军统帅。
“你兄弟徐寿呢?”秦梦左右巡视,询问道。
“出海远航有去无回,我就未带他,他也不愿意来!我出海后,更不知他在何处?”徐福说道。
既然徐福做主,那再好不过,秦梦指着海面的六艘被遗弃的漏水大船交代徐福属下拖回即墨岛修缮,就和徐福登舱室叙旧了。
“你说什么?你们也抵达了印第安大陆?”听闻徐福叙说的远航见闻,秦梦惊异的拍案而起。
“船可有从那片大陆带来的特产?”一想到美洲大陆,肺里就痒痒,秦梦捉急的问道。
“有,在印第安大陆凡是我华夏没有的稀罕物,诸如红艳艳如心的果实,晶莹透亮如玉的粮食,还有那出自土里如胶泥的根块吃食,船队都曾采集了!”相谈美洲见闻,徐福原本兴奋不已,说着说着神情就黯淡了下来:“不过所有稀奇物什在路又都给全扔了!”
“怎么给扔了?”秦梦不解的问道。
徐福似乎不愿回忆往事,痛苦的说道:“那个地方邪性啊,我们登陆那片大陆,见他们酋长经常嚼食一种树叶,而且吃完神采奕奕还特别愉悦,于是朱兴朱和两兄弟就在船移植不少。当时他们水土不服吐下泻,吃了那些叶子之后,身不适一扫而光,人也精神不少,有是使不完的劲,可以数天不眠不休……”
秦梦神情一凛,打断徐福问道:“那一定是印第安人称作古柯树的树叶!”
“是的,他们就是称作古柯!”徐福一副心有余悸之态说道:“兄长也知晓那物什的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