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沈清风手下第一红人,在夜色到来之前,什么重要任务都由他带队执行。
黄振兴就是他抓来的。
他审了几次,没有任何收获。
按照惯例,要么放了,要么神不知鬼不觉处理掉。
不管那种结果,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但夜色今天的表现叫他嫉妒叫他恨。
一旦王进一和沈清风同时看上夜色,他的地位就会岌岌可危。
夜色一本正经,毫无愧色:“是,让大家见笑了,我的水平和处座、沈科长相比,相差千里。”
“马屁精!”林立国心中暗骂。
他借机损了夜色,谁知这个书呆子不推诿、不否认,不仅堂堂正正承认失败,还乘机奉承了两个上司,这脸皮、这本事不是谁都有的。
“夜色,不要气馁,不是每个人第一次都能成功,多审几次就好了。”沈清风安慰。
“是,卑职当尽心竭力,多向各位前辈学习。”夜色挺起胸脯,虚心受教。
林立国冲着周围几个弟兄挤眉弄眼、沾沾自喜。
“走。”王进一面无表情,对夜色的表现没有再做点评,抬腿准备离开。
审讯室外面传来咚咚咚的跑步声,两个架着黄振兴出去的士兵之一,跑回审讯室:“报告处座,我们把他带到行刑场时,他招了。”
“说什么了?”王进一加快脚步,边走边问。
他走的方向,是行刑场。
“他要等夜参谋到了才说。”士兵回答。
“一起去看看。”王进一招手,一群人跟在后面。
林立国脸色铁青,怒气冲天。
走在他身后的几个同事,相互耸肩、努嘴、偷笑。
特务处大院西南角,是一处开阔的平整广场,三米高的青砖围墙下,是处决死刑犯的场所。
黄振兴被十几个士兵围在大墙之下,一排上了膛的长枪依然对准他。
听见脚步声,黄振兴犹如将要溺毙的人抓住救命稻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是一个叫土肥的日本人叫我去抢的。”
土肥?
不是中田?
什么情况?
夜色心中咯噔一下。
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这个叫土肥的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东西呢?你把马蹄金藏在哪里了?”夜色一个箭步窜过去,拉住黄振兴的衣领。
拿到东西最重要,然后再弄清来龙去脉。
“埋在我家小院里的石榴树下。”黄振兴为求保命,如实交代。
“现在去。”王进一挥手。
“是。”林立国立刻回答。
他走到黄振兴身边,准备带走黄振兴指路。
“夜色,你去。”王进一阻止林立国。
“处座?”林立国瞪眼,惊愕中站立原地,抬了一半的右手不甘心的紧紧攥在一起,又丧气的垂落到右腿外侧。
以前这是他干的活。
夜色忧虑的看了一眼林立国,又看向王进一。
王进一点头确认。
夜色指挥两个士兵架着黄振兴,又带上另外两个士兵,一行六人,开着一辆军用卡车,直闯黄振兴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