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使劲拍了一下桌子,怒气冲冲朝外走。
中田得意的笑。
离开日盛隆,夜色去了“洪阳书斋”。
曾云峰趁人不备,带着夜色上了二楼,进了他的卧室。
“刚刚接到新的任务,上级要求我们收集国难会议期间各方面情报,重点协助有关方面确保民主人士王宜良先生的安全。”曾云峰站在卧室窗户边,观察街道。
“王宜良?国立中央大学教授?”夜色不假思索,立刻说出此人身份。
“对。”
“为什么?”
“王先生等人力主借国难会议之机改组政府。”
“所以他可能遭到国民党暗杀?”
“也有可能是日本人,这个时候制造任何混乱都可以嫁祸他人,阻止会议正常进行。”曾云峰解释。
“戴笠来到洛邑,除了清除异己,有没有其他目的还不清楚。刚才中田晋二让我明天帮他带一箱化妆品进城,我怀疑根本不是化妆品,日本人和国民党都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
“未来半个月内洛邑城内肯定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咱们怎么办?在王进一的这次抓捕行动中损失惨重,连你都亲自出城送情报。”夜色忧虑。
“这点你放心,组织已经安排十名同志进入洛邑,协助我们开展工作。”曾云峰给夜色吃了一颗定心丸。
他又补充:“同时,为了方便你,我们临时会在特务处对面增设一个情报联络点,地点设在新东亚酒店理发部,你不跟任何人正面接触,把情报放在理发部门口木雕人头靠门方向的耳朵内,同时把人头上礼帽的帽檐转向门口。记住,当门口旋转的红蓝白三色斜纹圆柱停在白色位置时,说明出现危险,停止传递情报,你绝对不能进入理发部。”曾云峰交代。
夜色重复一遍,牢牢记在脑子里。
“那三名被捕同志怎么样?”谈完工作,曾云峰询问被捕同志的情况。
“不好,王进一准备在国难会议前处决一批人,估计最迟三天之后就要动手。”夜色听林立国随口说了一句。
“有没有营救的可能?”曾云峰心如刀绞。
“基本没有,特务处院内有处决场地,凡是地下党都在那里行刑,目的就是害怕被救走。”夜色声音低沉,情感悲伤。
三天后,他将亲眼看着同志牺牲在自己眼前却无能为力,那种刀割般的疼痛和想要冲过去营救的狂热冲动,不在现场的人无法理解。
曾云峰低垂着头,半晌没有说话。
良久,他咬着牙问:“叛徒呢?”
“看王进一的心情,或者同一天释放,或者同一天枪毙,王进一最看不起的就是叛徒。”这些是张旭初告诉夜色的。
“如果放出来,我马上派锄奸队解决了他,如果王进一枪毙他,正好为我们的同志报仇。”曾云峰狠狠砸了一下桌子。
夜色回到特务处,已经快到中午。
他直接来到沈清风办公室门外,敲响了门。
“进来,”屋内只有沈清风一人。
“沈科长,我刚去了中田晋二的日盛隆百货公司,他让我明天上午8点跟他出城,帮他带一箱化妆品进来。”夜色报告。
“你怎么说?”沈清风很感兴趣。
“我以危险为由推脱,中田要挟我,所以我断定这箱货肯定有问题。”夜色把握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