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慌不择路跑出日盛隆后,沿着街道信步走了两圈,观察身后没有盯梢,用一部公用电话打给曾云峰,约他在附近公园见面。
伊水河边,两人并肩坐在长条椅子上,盯着波光粼粼的流水,聊着最近发生的状况。
“那三名同志,已经,牺牲了。”夜色哽咽。
王进一面见戴笠之后,下达了处决命令,三名同志高唱国际歌,手挽手、肩并肩义无反顾走上刑场。
“叛徒呢?”曾云峰怒目切齿,拳头紧紧握着,微微发抖。
“三名同志牺牲后,叛徒马上被林立国秘密处决了。王进一觉得这种人留着没用。他的尸体被抛在城北邙岭的乱坟岗子里,我亲眼看着尸体被扔在军用卡车拉出去的。”夜色按住曾云峰的手。
两个同志只能用这种方式悼念牺牲的战友。
“我刚才去了日盛隆,见到了帮中田运东西进城的女人,她自称名叫罗兰雨,故意接近我,勾、引我,我有种感觉,她是日本间谍。”夜色向曾云峰汇报他的发现。
“继续和她接触,弄清她的身份,我派人监视,看看中田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还有,王进一和沈清风最近在策划一个行动,跟国难会议有关,他们对我很感兴趣,如果我没猜想错的话,我应该是他们计划中的一枚棋子。”
“将计就计。”
“好。”
去日盛隆闹了一出的夜色回到特务处,立刻把整个经过向沈清风如实说了一遍。
沈清风笑的暧、昧:“夜色,你到底是施展美男计呢,还是被对方的美女计诱、惑了?”
夜色难为情:“科长,别笑话我。”
“你怎么还像个毛头小伙子一样禁不起玩笑呢?”门口传来王进一的声音。
“处座,您回来了?”沈清风起立。
夜色同样起立。
“怎么样?”沈清风继续说刚才的话题。
“嗯。”王进一敷衍一声,眼神看向沈清风的时候,有意无意瞥了一眼夜色。
沈清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用别的话岔开:“就是就是,夜参谋脸皮太薄,急需打磨的和城墙一样厚。”
“处座批评的是。”夜色腼腆的低下头。
“清风,你回头叫几个兄弟把他扔进销魂楼,磨炼一个星期,省的一见女人就脸红。”
“处座好主意,哈哈哈。”沈清风乐不可支。
夜色手足无措,在两个上司的笑声中终于坐不下去,狼狈逃窜。
关好门,沈清风敛住笑容,严肃的问:“处座,戴处长有何指示?”
“严密监视日本情报机构和汪院长的接触,严密监视地下党的活动,严密监视民主人士在国难会议期间的言行举止,决不允许出现相悖校长指示的做法。”
王进一一口气说出三个严密,让沈清风胆战心惊:“处座,我们的责任很重。”
“是很重,所以我们更要好好完成任务。”王进一阴沉着脸。
“刚才夜色汇报,在中田公司内遇见女孩主动勾、引他,他基本确定这个女孩就是替中田运送东西的人,很可能是中田手下的间谍。”沈清风说。
“那就从这个女人入手,告诉夜色,牢牢勾住她,顺藤摸瓜。”王进一看到了撕裂对手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