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疑惑埋在心中,淡笑道:“多谢芳娘娘厚爱,只是这毕竟是我的家事,娘娘您莫要过于忧心了。”
芳慧清面上有些挂不住:“你……”
她眼神有些含恨,我有些不明白,她本是父皇的宠妃,而我于她算不得什么干系,便是父皇的恩宠也是与她身为宫妃的不同。她这般瞧我不顺,我寻思了许久,却还是找不出出处来。
这时裴德寍走了出来:“昭仪娘娘,长公主,皇上有请!”
芳慧清先一步去了琼华宫,而我则落后,这时身后的裴德寍走过来悄悄同我说:“浣衣院有人来报,说是突然死了人,查了才知道是从二皇子宫中遣去的。”
我心下了然,却也心惊:“发现时是什么时候?”
裴德寍悄声:“昨儿夜里发现的,死得蹊跷,她手中还有紧握着奂庾产的料子”裴德寍停顿片刻又道:“而这料子……宫中只有公主您一人使用!”
我心中微沉,我自然是清楚的,只是我那日遣了他们去浣衣院,晚间时我也亲自同父皇回了话,那时虽瞧不出父皇有什么不喜,但我也知晓他心中到底有些不耐烦,他自二弟出生起,便多不待见他,说起来也有他生母魏婕妤的缘由。
二弟的生母魏婕妤,素来温和,却不愿多话,大多时候待父皇很是冷淡,父皇是惯不喜别人这般冷落他的,自是多不过问魏婕妤之事,若不是她生子时血崩而故,怕是如今二弟的日子会更加艰难。
后来二弟虽养在母后宫中,父皇也颇为厌弃,如今想来雍华宫之事父皇怕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我进入殿内,见父皇正吃这芳昭仪带来吃食,我低下头恭敬的行了礼:“女儿给父皇请安!芳娘娘安!”
父皇抬头看了我一眼,将手中的吃食放在一旁,这才正色道:“朕今日叫你来,是想问你昨日浣衣院死了的宫女可与你有关?”
我面色平静道:“女儿与她无冤无仇何故要害她性命。”父皇只是抿唇久久瞧着我,眼神沉重威严,殿内安静异常,我依然笔直的立在一旁,不曾多言。
芳慧清颇为幸灾乐祸:“公主殿下莫要忘了,那日公主发落了他们,不过才几日就有人受不住死了,这真是令人寻味啊”
接着又听到她对父皇语气温和道:“皇上,臣妾还听说那宫女的身上没一块好地,才短短几日便皮开肉绽的。”
我余光撇见芳昭仪一闪而过的得意,随后又见她瞧着我道:“这浣衣院的人若不是接到了什么人的旨意,岂敢动用私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