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安转头看向敬王爷,“我知道这时正是双方交战的紧要关头,我跟陛下夸下口说我饱读兵书无人能及,正是此时所必须的人才。”
李明安又看着魏子琛说:“左右为难这才来找王爷商议。”
“哼!”敬王爷没憋住火,“无人能及?真当自己是盘菜!”
李明安也不气,对着敬王爷说:“那论兵书,敬王爷可行?”
“我为什么要跟你比这些弯弯绕,我上场杀敌一个打你十个!”
“敬王爷的意思是,我不该来?”李明安眼眉上挑,一副不受气的模样。
“是又如何?”敬王爷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
“令王爷。”李明安转头对着魏子琛说:“家父为魏国战死北境,家兄去年中秋又战死南境,我殷官李氏即使没有功劳也还有历历苦劳,况且我并没说错话,论武学,我所读兵书上可填海,称一句无人能及有何过错?”
“为了李氏的颜面,我今日断不能受此侮辱!下官请辞。”
“花言巧语。”敬王爷在一旁不屑道。
“李公子未免太急躁了些,敬王爷只是说错了句话,还不至于如此严重。”魏子琛是看出了李明安的巧思,她欺着敬王爷冲动愚蠢,像要接个由头会北境,他断不能让她走。
但李明安已经打定了主意,“明安请辞,乳母病重,敬王爷又称我不该来,我这就备了车马回殷官去。”李明安转身就要出帐子。
魏子琛从主座上站起来时,李明安刚好掀开了帘子,光从帐子外打进来,她不再用玉簪,头上的银簪在光下闪着光,平白添了几分戾气。
“李明安!”魏子琛冲着她的背影喊到,可李明安头也没回就走了。
敬王爷看着关上的门帘子,对着急得站起来的魏子琛说:“皇叔不必急,随他去就是了。他要是真有胆子回殷官城,那就是杀头的罪名。”敬王爷不怀好意地笑着说着,然后又自作聪明的分析起来,随意地敲了两下桌子,“陛下要留他在京城,她私自回了殷官,现在这种情形还捎带个临阵脱逃的罪名,看他能活到几时。”
魏子琛看着敬王爷那一双瞧不起人的丹凤眼,第一次嫌恶自己同他这相似的眼型,心中一阵恶心反胃。
真是愚蠢,池中失鱼,钓翁岂能无罪?
好不容易送走了敬王爷,天色也渐深了,魏子琛没心情吃饭,避开人直接去了李明安的帐子想问个清楚缘由,毕竟李明安的这番做派颇有鱼死网破之意,他绝对无法放任她胡来。
魏子琛没打招呼,掀开帐子就进了门。李明安见他来先是一怔,接着又稳下心来吩咐人出去。魏子琛四面打望,看到床上她包袱都收拾好了,心里汗颜,看来她已经抱了要走的主意。
“王爷无需多言,我明日定要走的。”李明安毫无客套直奔主题。
魏子琛拧紧眉头,“是走是留都要等陆骁回来,这事我做不了主。”
“我会给陛下修书,此事我一力承担,无需告知陆将军。”李明安毫无怯意地说。
魏子琛看她这副自己能顶下天大事的样子心中的火噌一下就燃了起来,手不自觉的抚上李明安的脖子,拇指来回摩挲起来,唇线靠近李明安的耳廓,声音低沉像是含了沙子:“敬王爷那个蠢货激你两句你就受不了要走?李明安,你糊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