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们,屏城现在危急,我也心急如焚,但是还请大家相信,无论什么情况,我们都不会放弃屏城的!”
他们的青大老爷在他们最需要他的时候抛下他们跑了,根本就不管他们的死活!现在,这么娇滴滴的一个姐愿意拯救他们,她的话,能信么?
希望到了顶峰,若未实现愿望,那便成了坠入地狱的绝望!
陆安瑾知道乡亲们并不相信她,她掷地有声的,“乡亲们,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战胜这场瘟疫的,到时候还你们一个全新的家乡。”
她心里明白,的容易,但是做起来并没有那么简单。
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乡亲们哀恸不已,痛哭流涕。他们深陷绝望,艰难的在死亡的边缘挣扎,根本看不到未来的曙光。
现在有个人告诉他们,绝对不会放弃他们,这让被抛弃的他们如何相信,如何能信!
快到屏城的时候,情况越发的惨烈,死者相枕连图,生者号啼盈市,弃家荡产,比比皆是。
陆安瑾的脸色越发的难看,直到来到屏城城门,这种惨烈的情况都未能有所好转。
随处可见的尸体,随处可闻的痛哭,破落的城门,老旧的城墙,依旧还在死亡边缘挣扎的老百姓。
简直触目惊心!
陆安瑾美眸血红,她死死的望着城墙之上的屏城二字,双拳紧握,就连尖锐的指甲戳进了肉里面,都不觉疼痛。
愤怒容易让人理智尽失,陆安瑾告诉自己,这个时候,她必须要保持清醒。
“陆姐,属下先前抓获了屏城师爷,将他关在霖牢里面,属下这就将他带出来!”
“好。”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高个侍卫回来了,他的手里还抓着一个矮挫胖的男人。
“陆姐。”侍卫双手抱拳,“这是屏城师爷路卜同。”
然,陆安瑾却是没搭理路卜同,而是看着两侍卫,“你们可有名字?”
高个侍卫:“属下凌左。”
低个侍卫:“属下凌右。”
陆安瑾点头,“辛苦了。”她不再话,只是幽幽的看着面前做贼心虚的男人,直到男人满头大汗,再也站立不住,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这才开口问,“屏城现在如何?”
到了这个时候,实在没有隐瞒的必要,瞒也瞒不住。加之,他只是一个的师爷,就算真的要秋后算账,他也不是罪魁祸首,顶多算个从犯。
“屏城…”他不住的擦汗,“形势很严峻。”
这用得着他,她眼睛没瞎!
陆安瑾冷着一张俏脸,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凌左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站在他身边的不是陆家姐,而是他们的王爷。
“屏城富贵人家,有一家死至三十九口,计一千六百余口有全家灭绝者,计三百余户有父母俱亡而子女出逃,人惧为所染,丐食则无门,假息则无所,悲哭动地,实可哀怜。一户或死八九口,或死六七口,或一家同日死三四口,或全家倒卧,无人扶持,传染不止,病者极多。”1
真真是死亡塞道!
师爷哭抹泪,心戚戚然。
“姐,并不是人懦弱无能,而是瘟疫太过可怕。人不求其他,只求活着。”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尊严、名誉在死亡面前,显得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沉默,长久的沉默,陆安瑾心乱如麻。她的声音有些抖,“城中可还有活人?”
路卜同哭的撕心裂肺,一把鼻涕一把泪,“疫疠饥荒相继作,乡民千万死无辜,浮尸暴骨处处有,束薪斗粟家家无。”
“回禀姐,属下所见,并无活人!”
陆安瑾有气无力的挥手,心重如铁!
凌左将路卜同带下去了,凌右静静的站在陆安瑾的身后,等候她的命令。
“凌右,你和凌左且在这里等候,我要进城一看。”
“陆姐,万万不可!”
“我意已决。”
凌右见她态度坚决,只好退而求其次,“若姐执意前往,那属下与姐一同前去。”
“不可,若你们有个三长两短,我无法向王爷交代。”
凌右浅笑,“姐有所不知,王爷有命,若是您有任何闪失,属下和凌左就要提头来见了。”
陆安瑾一愣。
“姐,还请三思。”
陆安瑾呆住了,她喃喃自语,“他为何这么做?”
“属下不知。”凌右一本正经的回,“想必姐在王爷的心中十分重要,凌卫只听命于王爷。不过,这也是王爷第一次出动凌卫保护他人。”
那个冷面心善的男人啊,总是这么的别扭!
不过,“凌卫?”
“凌卫是王爷御下的暗卫,专门执行特殊任务。”
其他的,不便多。
陆安瑾也不多问,她是一个聪明人,不该问的绝对不问,不该的也绝对不会多。
“路卜同的话,我并不全信,我需要城中具体的情况。”
“姐稍等,属下这就去一探虚实。”
陆安瑾忧心忡忡,“城中凶险,”她拿出一块面巾递给凌右,“心行事,保重身体,万勿耽搁。”
“属下明白。”
凌右瞧见了凌左的身影,向陆安瑾行了一礼,转瞬间便消失了踪影。
“一定要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