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又是个不长眼的蠢货!”成天死人月灼华也烦。
“鱼腥了。”上次吃没这味。
暗卫捡剩下的尝了尝,是腥了,能吃不挑。
天热,月灼华懒得动,坐在屋里看书,暗卫找来的都是游记杂谈奇异怪志。
宫女胆战心惊一下午,内务府送来一位新人。
主子面都没见上,打发到自己这里,两人面面相觑,因不是同一年同一批入宫,互相不认识。
“我叫明兰。”新来的热情攀谈。
“你这伤?”一脸可惜,“我有人能弄到药。”
宫女没接茬,“明字中带月,改了吧。”
新人眼底闪过一丝冷光,笑着说:“那就叫兰儿。”
“冷宫空屋多,你自己选一处打理住下。”跟个人精住一起,哪天被卖了还帮着数钱,趁早将人隔开省心。
“我以为咱俩住一块,上夜什么的也好有个帮衬。”兰儿装不懂露委屈。
“主子不需要人时时服侍,有事自会叫人,晚上不用值夜。”言尽于此,想怎么蹦跶别扯上自己,玩不起总躲得起。
“姐姐,我叫你一声姐姐行吗?”拉关系套交情。
宫女心下冷笑,内务府出来的没一个是傻子,爱叫什么叫什么,少不了一块肉。
“姐姐,主子日常都在干什么?端茶倒水不用人?”
“做好分内之事。”宫女才来几天能知道个鬼,拿句话糊弄对方。
“比在其他宫里轻松。”兰儿问,“打扫院子谁来?”
“自有老太监洒扫。”宫女发愁自己的事,没心情闲聊送客。
新人出了门换上一副嘲讽嘴脸,“得意什么,还不是下等奴才,只不定哪日送到浣衣局受苦。”
夜晚,月明星稀,光华如炼。
月灼华命暗卫搬张长榻放院中。
躺在榻上闭目养神,吸取月之精修补内脏伤势。
新宫女极力表现,又端茶又倒水,没一刻闲着,比得原有宫女像块木头。
月灼华烦,一个眼神吓退新宫女。
“走吧,回去睡。主子有侍卫照看。”用不着对方多嘴多舌显摆自己能干。
未从冷冽眼神中缓过来的兰儿被拖走。
躺在床上裹着被子寒意退去,一阵后怕席卷全身。
能得圣宠本身不是省油的灯,自己太过急切露了马脚。
大晚上不回屋里睡,躺外面喂蚊子,真够可以的。
缓了缓神腹诽几句心里好受些,计划有变。
月华撒下大地,多数落到月灼华身上,更添神秘感。
暗卫见之不敢有丝毫松懈。
晒月光晒紫阳,旭日东升第一缕紫气。
阴阳平衡五行轮转缺一不可,以前不这么做是因伤势太重,月华、紫气滋补之力有限。
她都快变成妖精了,哪天长出一条尾巴来。
玩笑而已,不必当真。
月灼华常往南书房,遭到言官口诛笔伐,引经据典长篇大论,大有一朝摁死的势态。
知情者默不吭声,一来没必要为此得罪皇上,二来借言官之手试探皇上底线,三则等着挖掘月灼华身上更多的隐秘。
带回来的石板交由礼部译解,至今卡在中断揪秃了头。
康熙喝问:“月灼华可有干政?”
一句话问傻了言官,细数月氏入宫以来种种,却无干政之嫌。
还不是因月氏无娘家无人需要提拔,公开的秘密言官没法拿到明面上说。
“祖宗礼法非儿戏!”大帽子往上一扣,言官另辟蹊径抨击月氏杀人如麻,视宫规法纪于无物。
康熙暴怒,月灼华杀人纯属咎由自取,还牵上了老十四。
“满口胡言乱语,拖下去交由刑部法办。”当官的能有几个干净,一查一个准。
满堂皆寂,朝臣眼神传递,心下纳罕祸国妖姬现世,各家入宫为妃的亲眷何以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