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铃刚响起一个音,就被横插出来的一只手准确无误的按停了。
李舜生起身穿衣洗漱开窗,一个步骤也没停,全然不像个熬夜大半宿的困顿人士,不到十分钟就收拾妥当,坐在窗边听着猫叫,脑海回忆这些天发生的事:
资料没能到手,筱田千晶也不知踪影,组织对他这个从来任务零失败的属下产生了质疑,这些天没怎么发布任务,这几天黄和猫的频频消失,似乎又有什么新动向......
走廊里沉稳的脚步声渐渐靠近,李舜生机敏的弹起身,悄无声息的靠在门缝窥听。
隔壁筱田千晶的屋子人去屋空,李舜生昨天下楼还听到房东太太跟她家老伴闲聊,说是有个长得像明星一样的男人要租走,他当时没多想,此刻却瞬间灵光乍现,意识到了什么。
那脚步声在门外停下,紧接着,“当当当”三声节奏整齐的敲门声在自家房门响起。
“早上好。”
门外的来客礼貌又恭敬,声音不大不小,尾音翘起,带着点遮挡不住的笑意。
李舜生有一瞬间想装作自己不在,可门外的家伙未卜先知的料想到这点,又敲了敲门,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门扉悄然滑开,李舜生露出一条缝,戒备地看向门外。
林子墨一手拎着体积颇大的食品袋,另一只手提着两杯咖啡,深秋的冷气让他白皙的鼻尖微微泛红,像是一抹胭脂晕染开来。
鸡蛋和培根混合的油脂香气就这样顺着门缝飘进了李舜生的鼻腔里,一路下沿,在胃里打了个转。
身为一名优秀的华夏人,林子墨太知道美食的魅力了,更何况前几天李舜生那黑洞般的胃在他脑海中刻下难以磨灭的印记,他想不出有什么比“来点吃的”,更能打动对方。
毕竟前不久他才用一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灯下黑”的骚套路骗得对方在杂志里翻了个空,想都没想到那几页资料就藏在他身上。
门外的林子墨仍然是那套风衣,折腾了好几天的褶皱爬在衣角,深棕的靴子沾着泥,鞋带歪歪扭扭地耷拉着,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多余的配饰,全然没有土豪富二代的风采,莫名多了股不羁艺术家的气质。
李舜生猛然想到黄也有件同样颜色的风衣,虽然款式比不上面前这位身上“穿金”的贴合,但也算是件不错的衣服,可惜的是,决定衣服好看的要素从来不是衣服本身,这么想虽然有些抱歉,但黄那位矮胖谢顶还酒糟鼻的大叔,怎么看也不像是和对面这位穿了相似的风衣。
“一起吃点?”林子墨举了举手中的袋子:“以后也算是邻居,还要拜托李同学多多照顾啊。
十分钟后,这二十个三明治,除了林子墨吃掉的一个,只剩下一个送给了楼下的房东太太。
林子墨到底还是没收敛住自己诧异的表情,打量对方衣领里露出的锁骨,以及盘腿坐在地上也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头一次产生了羡慕嫉妒的心态,酸溜溜地想:这家伙的契约能力怕不是胃里有个异次元空间,代价是吃东西不长胖。
他回忆了一下自己跟着战队里那帮肚皮坐下来能放在大腿上的队友们,过了一星期肥宅快乐水炸鸡奶茶外卖的堕落生活后,去健身房上称时那飙升的数字。这么些天来,头一次对对方修长匀称的身材产生了除脸红心跳以外的情绪。
别问,问就是酸成柠檬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