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五人兵分五路,直奔城里方向,瑞胜郊游似的溜达着向前走,边走边用脚趟着路边的草丛,将惊起的大蚂蚱抓起来。
县属黄河冲积平原,地势平坦,水源充沛,因土壤中含有大量的黄沙属沙土地。路边,的溪流河叉随处可见。水边,草就多。草多了,蚂蚱、蛐颌青蛙、昆虫什么的就多。
还没走一个时呢,瑞胜手上已经拎了三串蚂蚱,有一扎长的扁担钩,短粗胖的憨老头,还有长着大翅膀的飞将军。憨老头最好逮,这玩意长了一身的肉,蹦也蹦不快,飞也飞不起来,一抓一个准。就属飞将军难抓,发现它的踪迹,蹑手蹑脚走到它的旁边,刚伸出手准备抓呢,它一扎哈翅膀一下子就没影了,抓飞将军得带个大扫帚,用那个才好抓。
瑞胜追着几个飞将军跑了很久,一个都没有抓到,把个瑞胜气毁了,好胜心一起,捡河边长的长的野草薅了一捆上来,扎了个简易的扫帚,还别,就是好用,有了扫帚,飞将军是手到擒来。
六月的中午,太阳明晃晃的挂在空,毫不惜力的将热度挥洒下来,瑞胜跑了一身的汗。他拎起手中的蚂蚱串数了数,好家伙,没觉得这会子,竟然逮了七、八串。嗯,有一大盘子,差不多够吃了,也累了,一会儿家去让娘给放锅里熥一熥,熥的焦酥,别提多好吃了,当然用油炸了更好吃,不过,娘那个气劲的,炒菜都舍不得放油,蚂蚱肯定更舍不得用油炸。
瑞胜热的汗流浃背的,解开上身的褂子,先蹲在溪边洗了一把脸,站起身四周打量了一番,找了个树凉阴,想凉快一会儿再走。
阴凉地就是好,靠着河边,风一吹,汗一会就下去了,瑞胜坐在树根感觉有点发困,他想:反正兄弟们都去找了,也不差我这一个,我先眯瞪会再。
瑞胜眯着眼,顺过婆娑的叶间欣赏空的美景,那么美,透蓝干净,几朵白云,悄悄变换着身姿慢悠悠的飘动,就是阳光太刺眼,只看了这么一会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瑞胜先把蚂蚱串找个大土坷垃压住,好不容易逮的,别叫跑了,又把扫帚放好当枕头,收拾停当后,他把褂子脱下来,盖在肚子上,只是一会儿,就已然进入梦乡会周公去了。
终于到城里了,瑞福很少来城里玩,一来腰里没钱,干溜也没意思,二来庄与城里路程可不算近,走路得个把时,谁没事老往城里窜。
瑞福东瞧瞧、西看看,什么都觉得好,那个大烧饼一看就好吃,拱形大缸,用上焦炭,刚出炉的烧饼外皮焦香酥脆,上面洒了一层芝麻,离八丈远就闻见烧饼的甜香味。
可比瓜干面香多了,瑞福使劲咽了咽口水,目光粘在簸箩里那一排烧饼上面怎么都转移不开视线。
瑞福是大人,可不好意思站在人家铺子跟前盯着烧饼不动弹,要是让人看见了那得多丢人,他慢慢吞吞的从烧饼铺子前走过,偷偷的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将香味灌满肚子后,屏住呼吸,品味了一会,才将浊气吐出来。
几个呼吸后,瑞福更馋了,口水哗哗的分泌,他将手放到衣兜里掏了又掏,试图凭空掏出一毛钱来买个烧饼解解馋。
瑞福走过烧饼铺,又往前走了不久,迎面碰上一个大垃圾堆,瑞福眼前一亮,在村里和别人侃大山时,经常能听到谁,谁谁谁正走着路,捡了个什么东西,然后发财了。
瑞福想,万一垃圾堆里有什么人不心丢出来的东西,我捡了我岂不是也发财了!
大夏的,气热,蚊蝇滋生。瑞福刚走到垃圾堆跟前,“嗡”的一声,一层苍蝇受惊,黑压压的飞起来,这还不算,垃圾堆上的恶臭扑面而来,熏的人脑子疼,臭水更是肆意横流。
瑞福往后站了站,视线在垃圾堆上转了又转,没有找到一点值钱的东西,他有点不甘心,捏着鼻子靠近几步,围着垃圾堆转了一圈。
瑞福命好啊,他终于在垃圾堆上面发现了一个用完的牙膏皮,瑞福眼睛一亮,铝制的牙膏皮那可是能卖钱的,他伸手够了够,胳膊有点短,够不着,瑞福往旁边找了找,最后在树上掰下一截树枝,踮着脚将牙膏皮挑了出来。有了收获,瑞福有了信心,也不嫌臭了,他用树枝在垃圾堆里一通翻找,最后收集了一堆有价值的东西,牙膏皮二个,生锈的铁丝一卷,还有一包碎玻璃碴子等等。
瑞福捡起几张大点的纸将这些东西包起来,想着一会问问废品收购站在哪,将这些东西卖了不就来钱了吗。
还是瑞福命好,他抱着东西一路打听,真叫他打听着废品收购站的位置了,瑞福兴冲冲的一路疾行,当然边走眼神还不忘在路边扫荡,这要是再捡点什么东西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