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干过农活的大伯母怎么可能受得了这种痛苦,眼泪汪汪的看着大伯。
“小琦啊,要不你把她放下,她会跟你去村长那的。”大伯终究是不忍心,开口道。
“大伯今天的事情你别管,她若不长记性,之后肯定会变本加厉。难不成你想让大伯母之后都在大牢里度日吗?”
“她是你大伯母!你怎么能这么对她!你竟然想让你的大伯母坐牢!”曲中山恶狠狠的质问着,现在的他哪还有什么读书人的样子?
“怎么?我杀了你娘,就因为我是你表妹,你就不能送我坐牢了不成?”
话糙理不糙,曲中山看了一眼神情不悦的啊卿,没有再开口。
大伯想要再说些什么,最后对曲小琦的愧疚战胜了对自己媳妇儿的心疼,没有再开口。
村长家距离大伯家并不远,饶是如此,大伯母被丢在地上的时候也是头晕目眩。
曲中山留在了家中,只有大伯和曲蕊跟了过来。
“怎么了这是?”村长的媳妇儿正在院子里收拾,看到曲小琦这阵仗,吓了一跳,连忙上前问道。
“这位在我家偷鸡摸狗的,砸碎了我家的碗还剪破了我新买的布,我过来求村长给一个公道。”
曲小琦家发生的事情很快便在左邻右舍传开了,即使现在临近农忙,村中的一些小媳妇儿和中年妇女们依旧闲在家里没事做。
现在正聚在村长门口看着热闹,人越聚越多,村长听到声音,这才从房中走出来。
“你们都聚在这里做甚?怎么回事嘛?”
“曲老大一家好像出了点事情……”村长媳妇儿将刚才曲小琦所说的话转述了一遍,村长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
“曲老大了,你这是老糊涂了不成?人家娃娃才多大,手里没有地,连个住的地方都不怎么样,你怎么忍心让你家婆娘再去把被子剪了,把那几个碗砸喽?”村长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周围人也开始窃窃私语。
“就是啊曲老大,这天马上就要凉了,你这不是不给人家娃娃一条活路吗?”
“你弟弟就留下这么一条血脉,你还想让她断在你们手里不成?”
“谁知道这丫头片子做了什么得罪了曲老大家的,要不然别人的碗不砸,偏砸她家碗。”宛如破锣嗓子般的声音在这些话中很是突兀,也引起了曲小琦的注意。
曲小琦看过去,说话这人曲小琦不认识,好像没有见过。
“你的妹妹之前被打,你也不长个记性?凑上前等着被打不成?嘴怎么这么臭!”
很快便有人看不惯这人,曲小琦才知道眼前这位年迈的女人竟然是之前被啊卿打的只剩下一口气的人的姐姐。
大伯被一群人指点的抬不起头来,看着大伯母的眼神中也夹杂着怨念。
大伯母心一颤,若是自己男人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了,那她之后的日子便不好过了。
虽说在偏远的农家并不多见,但是现在的这个社会依旧是男尊女卑,男人依旧可以三妻四妾。
被休弃的女人,娘家都不会待见,更何况娘家本来与她便不亲近。
大伯母摊在地上,无声抽噎着,没有之前的嚣张跋扈,看起来确实像是在忏悔。
曲小琦适时开口道:“我大伯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村长你看,这偷鸡摸狗之辈,该怎么罚?”
“这偷盗之事在官府,也是要打二十大板子的,好在曲小琦你的损失不大,不如给她抽十记竹藤,你看可行?”
“村长的话再理,便这么办吧。”曲小琦不忘阿谀奉承一句,与啊卿走到身后,看着村长媳妇儿抽鞭子。
村长媳妇儿也是常年干农活,身上有一把子力气,再加上村长嘱咐打的重些,这一鞭子下去便打的大伯母只往后躲。
口腔被抹布堵住,发出的声音不算大,不过听起来确实够惨的。
“对了,还有曲蕊这个从犯。”曲小琦将站在一旁的曲蕊推了出去,没想到曲蕊脚一软,竟然直接跪坐在地上。
这个姿势她可以近距离的看到被竹竿抽打过后身上的红痕,哭着便要往家跑。
村长家门早就被围观的人堵住了,她便是想逃,也逃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