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间的区别就是,在周老爷子眼中,这是岳离孤对他的不尊敬,哪怕今天代表着的是洛知秋,是云州主宰的信使,那都不能对他不敬。
因为不高兴,所以神色就不好看,在岳离孤面前,周老爷子也根本不需要,隐藏着自身任何的情绪,岳离孤还没那份资格。
纵然是洛知秋在这里,周老爷子或许都不用太过在意前者的感受。
他不高兴,大厅中的那位下人,眼神轻轻一变,之前是漠然,现在,凌厉如刀。
只是,岳离孤仍然平静如故,无论周老爷子的不高兴,还是周家这位下人的冷意,更加没有资格,让他有所谓的情绪变化。
撕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看到上了信上的内容后,周老爷子老眉扬的越发有孤独起来,这就不是不高兴了,而是一种震怒。
可是这种震怒,他似乎有些无可奈何,做为跟随了他许久的周家下人,慢慢收起了眼中的冷意,看着周老爷子,实在好奇的很,洛知秋的信中,究竟写了什么?
许久,周老爷子看完了信,再度看向岳离孤,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岳离孤!”
周家下人眼神又是一变,岳离孤!
这个名字,至少在周家,一点都不陌生,因为,如雷贯耳,因为,岳离孤,是洛知秋的未婚夫!
周老爷子终于起身,来到了岳离孤面前,也终于眼中有了一丝的笑意。
“你的名字,老夫已经听了俩年多之久,一直想见见你,只是老夫年纪大了,不喜外出,而知秋那丫头事务繁华,也没来周家,今天,是你我第一次见面。”
岳离孤道:“此来周家,是帮知秋送信,现在信已送到,我先告辞!”
外人面前,哪怕周老爷子可能不是外人,岳离孤都会直呼洛知秋的名字,整个九州大地上下,都知道他是洛知秋的未婚夫,如果称洛姑娘,就太生分了。
但是他的这句话,明显和周老爷子的话,无法对接的上,各在说各话,对后者而言,这尤其是一份不尊敬。
可是,再怎么不高兴,周老爷子脸庞上,都看不到他有不高兴的情绪。
“天色已经晚了,就留下来休息一晚,不管有什么事情,也不差这一晚的时间,对吧?你若就这样离开了的话,怕是他人知道,要说我周家待客不周了。”
岳离孤眉梢轻扬,道:“也好,麻烦了!”
之前说,周老爷子可能不是外人,有疑问的表达,现在,岳离孤可以肯定,周老爷子和周家,一定是外人。
“不麻烦!”
周老爷子道:“周潼,带岳公子去休息,吩咐下去,好好招待岳公子,莫要失礼。”
“是,老爷!”
名为周潼的周家下人道:“岳公子,请!”
周家果然没有失礼,最好的客房,精致的菜肴和美酒,还有俩位眉清目秀的侍女在伺候着,礼数非常周全,让人有一种,刻意的宾至如归之感。
一切,都很刻意!
回转到客厅,看到周老爷子此刻没有掩饰的神情,周潼问道:“老爷,主宰的信中,说了什么?”
一位下人,如此直接的问,显然不太礼貌,却很自然的问了。
周老爷子也很自然的说了:“俩句话,莫要贪而忘本,希望好自为之!”
仅仅俩句话,折射出来的意思,却是太多太多。
外孙女给外公的信,居然用如此警告的字眼,可见洛知秋的用意,可见周老爷子心头上的震怒。
周潼道:“主宰她,对我周家,越来越不满了。”
周老爷子闻言,一声冷笑:“不满又能如何?她终究是我周家的外孙女,难道,还能举起刀,对向亲人?”
这句话,色荏内厉,也是无奈,更多的,像是疯狂,而周家这些年,确确实实,已表现出了诸多的疯狂之举了。
“老爷,我们要怎么做?”周潼问道。
周老爷子无声一笑,道:“难得她的未婚夫婿来我周家作客,好好的招待吧,莫要让人觉得,我周家,失了礼数…”
什么是礼数?
礼数,就是礼节,是待人的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