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若若要出大门的时候,恰巧碰上了刚刚从外面回来的凌风。
凌风见了刘若若,立即笑着向她说道:“若若姑娘要走?你放心,那边的事都被我摆平了。”
摆平了?
刘若若还想再追问几句,却忽然又听他说道:“不过你家里好像出了点事,你赶紧回去看看吧。”
刘若若那颗心瞬间提了起来,匆忙跑了出去。
她经过刚刚那个地方的时候,见人群果然都散了。她此刻也没啥心思再想那回事了,只惦记着家里的事,害怕是她的爹娘和妹妹出了啥事。
刘若若脚步匆匆地跑了回去,还没到家,就看见自己家门口聚集着很多人。
她扒开人群挤了进去,只听见沈氏的哭声响彻小院。
她的爹娘和妹妹都在,好端端的,小姑刘春萍也好好的。
看见他们一切都好,刘若若这才放下了心。至于其他人咋样,她不关心。
周氏见她如此模样回来了,不禁问了一句:“你的衣裳咋了?”
刘若若满面轻松,笑着回道:“在山上不小心被拉破了,问宋远白借了一件披风,我这就去换衣裳。”
她说着这话,便不慌不忙地进了屋,换了衣裳出来。
家里出事的,是她的大伯刘井民。
早上要下地之前,刘井民去套犁,没想到却被犁头戳进了腿里,戳出了好大一个血窟窿。
已经请来了大夫,正在房里给刘井民包扎。
沈氏呼天抢地,哭的如丧考妣。
刘老爹蹲在堂屋门前的地上,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
李氏则守在大夫身旁,不停地嘱咐他,让他给少用点儿药,别让他们花冤枉钱。
大房那边的三个儿子,此刻都在沈氏那边,母子四个抱头痛哭。
唯一能顶上用场的,只有刘井田和刘春萍兄妹,二人跑前跑后地忙活着。
刘若若姐妹两个和周氏站在一起,周氏怀着身子不方便,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刘若若便劝她:“娘,咱别发急。”
刘若若也瞧见了,这次刘井民伤的不轻,暗红的血液不间断地从血窟窿里面往外涌着。大夫费了好大个劲,急的满头大汗,都不能把血给止住。
刘若若十分怀疑这个大夫的医术,这明显是伤到了静脉,难道不该先扎伤口下端阻止血流?
想来这村医,也没多大的本事,治个头疼脑热的还行,遇到这种大病就不怎么行了。
刘若若找了一条布条,挤进了房中,又将站在床前的李氏推到了一旁。
他让大夫先停一下,自己拿着布条紧紧地扎在了伤口的下端。
布条扎上以后,果然流血的速度慢了下来。
大夫继续止血包扎,费了好大一番功夫,这才止住了血。
包扎好了伤口,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都说刘井民命大,捡回了一条命。
然而大夫接下来所说的话,却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
“命是捡回来了,但这条腿,以后怕是不行了。”
什么叫不行了?就是不顶用了,费了,瘸了。刘若若的大伯刘井民,以后就是个瘸子了。
这对于任何一个家庭来说,都是一个天大的打击。
这年头,谁家的日子都不宽裕,家里养着个瘸子,就相当于缺少了一个劳力,白养了一张吃饭的口。
何况,大房这一房,本来就只有两个人干活,五个人吃饭。如今,成了一个人干活,五个人吃饭。而且干活的人,还是个十七岁的小子,眼瞅着还得娶媳妇。
如此打击,对老刘家来说,绝对是陷入了困境。
因此,当晚,刘老爹就召集全家人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