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什么霸道总裁,是魔鬼啊!
齐齐原以为这人是来安慰自己的,没想到却是来落井下石的。这下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啦啦往外涌。她一面哭一面尖叫,所有的委屈都爆发了。至于在直播里这么打她脸吗?她是女孩子啊!
她妈妈也气得浑身发抖,一掌把自己的汤碗打翻,指着单昀怒道:“你们欺负人还有理了?有钱了不起吗,我可不怕你!”
她家里是做珠宝生意的,在国外也有自己的矿山,真论家产,不见得比单昀差,只是单昀年轻、知名度广,倒显得她们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了。
导演生怕闹起来不好收场,过来安抚。齐齐妈妈为哄女儿,声音也低下来,不过仍旧阴阳怪气的。“商导,明天就是分开录了吧?我们可再也不想跟他们一起了,这才第一天就欺负人,我们娘俩儿虽是女流,可也不是好欺负的!”
说着又睇了单昀和尤景云一眼,哼道:“他俩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明天等着饿死吧!”
单昀至今不明白哪错了,他是随性的人,只关心自己认为重要的人,陌生人怎么想,还真不关他的事。
他默默把肚子填饱了,将手伸给尤景云,用十分慵懒的声音说道:“云啊,扶爸爸回房间,爸爸吃撑了,走不动。”
尤景云明知他作妖,这会也懒得拆穿,只是很平静地提醒他:“您要不要带几个馒头回去,明天咱们可没钱。”
“爸爸不爱吃剩的,没钱你撂地卖艺呗。”尤景云第一天在北极熊楼下抛球玩魔术可赚了不少钱,单昀一点不操心,他现在是爸爸,得供着。
尤景云却有些不情愿:“我不想卖艺,要不咱吃霸王餐吧。”
“那得先说好,到时候挨打,你上。”
俩人一边说着,一边往房间走,压根儿不理会餐厅里这波人神态各异的表情。
半晌,齐齐妈妈忍不住冷哼一声:“嘁,这都讨饭了,也不嫌丢人!商导,你别看你这节目现在收视好,明天等着跌吧!”
导演讪讪地没有接话,心里也为这对不靠谱的“父子”捏把汗,一分钱没有,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可怎么过?可别真整出什么事儿,让他们这节目彻底糊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单昀操心的事,他现在回过味儿来了,想到齐齐那牙尖嘴利的小姑娘被自己气哭就觉得好笑,“这对母子情商这么低,怎么混娱乐圈啊!我瞧着她妈也就是家养的金丝雀吧,为了博出位,直接在镜头里开怼,不知道这样招黑吗?”
他一进屋就坐到床上,睇了尤景云一眼:“还是咱云厉害,毕竟三千年走南闯北,什么绝活没有。”
尤景云根本不搭理他的奉承,走到摄像头那,直接把这玩意儿关了。时间已经不早,他打算洗漱睡觉,不想秀了。
单昀见他不理,懒洋洋往床上躺,同时伸着长腿撩他:“云啊,你看咱俩配合得多好,都能组合出道了,你说是不是?”
尤景云弯腰整理行李,单昀那讨厌的脚丫子一下下撞着他的大腿后侧,让他十分不舒服。他朝旁边挪了挪,终于回头看了单昀一眼,点头说道:“您说的对,这组合可以取名‘双贱合并’。”
单昀顿时就没了回顾方才壮举的心情,尤景云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接话法堵得他难受。他撇撇嘴,问道:“你们说相声的,是不是嘴都这么欠啊?”
尤景云不回答,只是挑了一边眉毛问他:“听这意思您同意我说相声了?”
“那不行。”单昀很干脆地说,“你让我添堵,我也得礼尚往来不是?”
单昀挑衅地望着尤景云,一点不怕这人发飙,现在他是爸爸,还治不了一个小兔崽子么。
出乎意料地,尤景云并没有发飙,而是平静地挽起单昀胳膊,将他从床上“掺扶”下来,然后往两张并在一起的床上铺衣服。两张床都堆上几件后,这才霸气十足地对单昀说:“这我的床,您忘了自己睡沙发么,爸爸?”
单昀立刻就想拿爸爸的架子:“爸爸年纪大了……”
“我现在去洗澡,如果回来发现床被动过,您知道是什么后果。”他说着,将手指关节掰得咯咯响。
单昀立刻想起手差点被折断的恐惧,脖子一缩,闭嘴了。
尤景云拿着睡衣去卫生间,他见了,忍不住又嘴贱地说:“换衣服也要避人,真是没肛-门怕被我瞧见啊,小貔貅。”
话音未落,尤景云出奇不意地蹿到他跟前,一下将他裤子拽下来,只留一条黑色紧身内裤。